“恭喜恭喜,我就晓得有许大人和许中堂关照,老兄定前途无量。”
“让四爷见笑了,江苏那边的情形四爷您最清楚不过,虽说谋了个外放,可什么时候能补上缺还两说呢。就算运气好能补上个缺,也别指望能做上个太平官。”
“别人我不晓得,但老兄你的我韩秀峰最清楚不过,这缺早晚能补上,补上缺之后不管情形多复杂,老兄你也一定能应付得了。”韩秀峰笑了笑,随即回头道:“钰儿,许大人和张兄明儿一早要出京赴任,你也准备准备,明儿一早跟我一道进城为许大人和张兄送行。”
“好的,我待会儿就去准备。”任钰儿连忙道。
张光成知道韩秀峰是让任钰儿去准备程议,连忙起身道:“四爷,钰儿姑娘,来前许大人交代过,他说已经叨扰了你们这么久,不能再劳烦你们了。要不是担心失礼,他老人家都不想让我来知会一声,再三交代明早不要相送。”
“这怎么行!”
“许大人说都是自个儿人,无需搞那么见外。还说来日方长,今后若是有缘定能再相聚。”
……
张光成就这么走了,走得很洒脱,加之他这些年变化也不大,给人的感觉还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张大少爷。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任钰儿不由想起在泰州的情景,禁不住问:“四哥,他为何不让咱们送?”
“不是他不让咱们送,而是许大人不让。”
“那许大人又为何不让咱们送?”
“十有八九是搞不清我跟博川究竟是啥交情,又搞不清我跟肃顺是啥关系,不敢跟我走太近。毕竟他就算不为自个儿着想,也要为他二哥许乃普着想。”
“照您这么说他二哥许乃普是既不想跟文大人结交,也不想跟肃顺大人走太近?”
“官做到他二哥那份儿上,首先想的是怎么才能明哲保身,才不会像陈孚恩那样说投靠谁就投靠谁呢。”韩秀峰想了想,又叹道:“彭中堂也一样,毕竟他们已位极人臣,没必要再卷入满人之间的纷争。”
每次跟人道别时韩秀峰的心情都不好,因为这些年战死的朋友实在太多了,很难说今日一别会不会是永诀,就在任钰儿想换个话题开解开解之时,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的大头竟骑着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