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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寺掌管皇家盛大筵宴,掌祭享宴劳、酒醴膳羞之事,而朝廷要么不摆宴席,要摆就得按例摆在露天下,并且一摆就是很多桌,必须提前准备。

准备好之后,下到厨子上到主事、郎中,甚至连光禄寺卿都要反复核验不能出差错,以至于从做好摆上桌,到文武官员坐下来吃,可能要一天一夜甚至更长时间。

赶上冬天,所有菜肴冻得梆梆硬,根本无法下口。赶上伏天,捂了一宿的菜肴全发馊了根本不能吃,所以光禄寺被戏称为“京城十大可笑”之首!

想到对别人而言,能做上光禄寺卿,那真是飞黄腾达。但对曾做过江苏巡抚的许乃钊而言,做这个光禄寺卿还真是可笑,韩秀峰沉默了片刻喃喃地说:“博川也真是的,这个忙实在帮不上那就不用帮,弄成现在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我问过博川,他说这跟他没关系,不是他保奏的。”

“不是他保奏的就好,不然我真没脸去见许乃钊。”

第七百零六章 聚而歼之!

下个月就是皇后千秋节(生日),按例要在交泰殿举行典礼,皇后将端坐在大殿上接受皇贵妃、贵妃、妃、嫔、公主、福晋和命妇们朝贺,礼部、内务府和负责筵宴的光禄寺已开始为此紧张地做准备。

没想到前天中午,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千秋节宫内行礼如仪,但停止筵宴,在外公主、福晋、命妇亦无需进内行礼。

就在韩秀峰寻思皇上和皇后为何如此节俭时,又收到许乃钊让张光成送来的书信,他在信中说早在六天前他就上折子奏请赴江南大营效力,而皇上不但恩准了,还命兵部右侍郎春佑署管光禄寺事。

韩秀峰很清楚他是不想做“可笑”的官,想到他明天一早就要回江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放下书信道:“就这么回去未免太可惜了,老兄为何不劝劝许大人呢!”

张光成无奈地说:“四爷,许大人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好的事别人怎么劝也没用。”

“京里各部院的官员迁转那么频繁,不管谁做光禄寺卿都做不了几天,他为何就不能先干着,就这么回去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也不算白来,许大人说至少谋了个实缺,就算在江南大营帮办军务,他依然是光禄寺卿,总比之前无官无职强。”

“那老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然是跟许大人一道回江苏,不过这一趟我一样没白来,不但去吏部投上了供,还以候补知县分发江苏差委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