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本就想办个小团,听他们这一说不禁放下茶杯问:“自个儿办团就不要再给走马团交团费,村里的后生也不用再左一趟右一趟去走马岗?”
“韩老爷,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徐云山见韩秀峰并没有反对,趁热打铁地说:“以前我们出钱出力,可走马团却只管走马岗不管我们慈云。既不派团民来我们这儿巡夜,也不管我们的这儿的贼盗,害我们这几年先后丢了一头牛和十几只猪羊。”
“还有去年秋天,眼看快熟了的稻子也不晓得被哪个杀千刀的抢着割走了好几亩,一夜之间,一大片稻子就这么没了!”
“对了,慈云寺也遭了贼,去年夏天,几个贼匪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慈云寺,把大和尚、小和尚五花大绑,然后翻箱倒柜,把寺里的银钱全抢走了。要不是有人去上香,赶紧帮着松绑,那些和尚真会被活活饿死!”
“有没有报官?”
“韩老爷,遇着这种事您说我们敢报官吗,只能自认倒霉。”
“看来我们慈云是得办个团。”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沉吟道:“县太爷那边我过几天去说,你们三位先准备准备。”
“谢韩老爷,那我等明儿一早就去张罗。”
……
送走三人,韩大和费二爷一起过来了。
见大哥居然捧来一堆账本和十几张地契,韩秀峰意识到家里的事得赶紧安排,不然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心里不会踏实。
“大哥,我晓得你和大嫂没分家的意思,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韩秀峰放下地契抬头看了看老丈人和费二爷,目光再次转移到依然那么拘谨的韩大身上:“俗话说长兄如父,现而今爹不在了,咱们这个家就得你这个长兄来当家。”
韩大苦着道:“不行不行,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我哪当得了家!”
“秀山,你先别急,让你弟说完。”段吉庆拍拍他胳膊,想想又劝道:“别看志行在外头做多大官,但在家里他依然是你弟弟。”
“可我真当不了这家。”
“秀山,听你弟的,你现在当不了不等于今后也当不了,再说我又没啥事做,我教你这家究竟咋当。”费二爷也禁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