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
“吴大人,石同知,下官还有一事。”
“何事?”
“下官回京时从上海带来了二十个随员,他们不是下官的家人,全是署理两淮盐运使兼分巡淮扬兵备道郭沛霖郭大人校拔的武官,其中有一个千总,两个把总,四个候补千总,八个候补把总,另外几个不是外委就是额外外委……”
不等韩秀峰说完,吴廷栋便一口答应道:“这件事彭大人在公文里跟本官说了,你回头拟份名册,附上他们的履历,一并交给兵房办理。”
“谢吴大人成全。”
“还有别的事吗?”
见吴廷栋端起茶杯准备送客,韩秀峰急忙道:“还有就是粮官何时能到任。”
“河营粮官的人选本官不但早想好了,而且人此刻就在南岸厅。他姓陈,名崇砥,福建侯官人,举人出身,现而今是钦加从五品衔候补知县。由于南岸同知卸任后一时半会儿间没更合适的人选去署理南岸同知,本官便让他去护理了一个多月。”
吴廷栋想了想,又起身道:“要不这样,本官拟一份命陈崇砥帮办营务的公文,你一并带去,免得名不正言不顺。”
“谢吴大人,那下官先告退,先去外面候着。”
吴廷栋不太喜欢韩秀峰这个一来就不依不饶要钱粮的下属,但不等于他不近人情,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外面那么冷,就在这儿等着吧。你跟次臬兄也算老相识,正好跟次臬兄叙叙旧。”
“志行,公务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石赞清起身把吴廷栋目送从正厅,回头苦笑道:“你说哪有你这样的,一来就跟上官要钱粮。这是遇上吴大人的,要是换个不好说话的上官,这南岸厅同知真署理不了几天!”
“石叔,天地良心,我真不想强吴大人所难,我这是实属无奈。”韩秀峰回头看了一眼,又愁眉苦脸地解释道:“不管石叔您信不信,我真没想过要来做这个南岸同知,我是稀里糊涂地被赶鸭子上架,稀里糊涂地署理上永定河南岸同知这缺的。”
“我信,可我相信又有何用!”
“您是长辈,我是您的晚辈,您可以帮我跟吴大人说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