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手下都没临阵脱逃,全忙碌起来,吴文铭稍稍松下口气,走到桥头看了看,随即转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手里只有长矛却没大锤等毁桥工具的曲塘团乡勇刘大生急忙道:“禀吴老爷,小的姓刘,叫刘大生。”
“这儿你别管了,赶紧回去跟韩老爷禀报贼匪已经到了大桥镇的消息。”
“是!”
“跑快点,延误军机拿你是问!”
“小的晓得。”
“等等。”
“吴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禀告韩老爷,就说从这儿到镇上有三条河,从镇上到廖家沟有五条河,我会赶紧毁桥毁船,然后借这五条河阻截。只是不晓得来了多少贼匪,也就不晓得能阻截多久,请韩老爷早做准备!”
“是。”
打发走刘大生,吴文铭走到河边,紧攥着刀把铿锵有力地说:“弟兄们,这条河不宽,只有三四丈,但既没桥也没船,贼匪想过来也没那么容易!大家伙加把劲儿,赶紧把这座石桥砸了,然后以逸待劳打贼匪个措手不及。”
来这边主要是阻截迟滞贼匪,不是来跟贼匪拼命的,所以带了不少铁锤、石锤、撬杠等毁桥的工具,陈虎站在坡下一边抡着大锤砸桥墩,一边喘着气道:“吴老爷,隔着条河,我们够不着贼匪,贼匪也够不着我们,能不能打贼匪个措手不及,全靠那几个有鸟枪的弟兄,您得看紧点,等会儿别一见着贼匪他们就跑了。”
从海安团过来的几个乡勇,全是跟私枭拼过命的,也全听说岸上那几个吴家子弟贪生怕死的事,打心眼里瞧不起吴四柱和吴新敏等吴家庄的子弟,所以陈虎一开口,正在干活的那些乡勇顿时哄笑起来。
吴家庄的子弟都是吴家人,他们丢的是吴家的脸。
吴文铭老脸一红,回头紧盯着吴家庄的几个后生冷冷地说:“老爷我就守在桥头督战,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同样从海安来的姜明岂能不晓得陈虎打的什么主意,趁热打铁地来了句:“吴老爷,上阵杀敌刀枪可不长眼,何况鸟枪放的铅子儿。来前韩老爷交代过,谁都能出事,就您不能出事,等会儿您万万不能站这儿,一定得往后靠点。至于贼匪,让我们来对付。”
吴文铭下意识问:“你们又没鸟枪,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