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把鸟枪给我们不就行了,吴老爷,不是跟您吹,我们虽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跟韩老爷上过阵见过血!”
陈虎早就盯上了吴家子弟手里的鸟枪,在营里不敢开口讨要,贼匪眼看就快杀到了他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干脆把大锤往身后的弟兄手里一塞,爬上岸道:“吴老爷,论杀人,您还得靠我们,他们没这个胆。”
吴家现在就剩这八个子弟,就剩九杆鸟枪。
吴文铭打心眼里舍不得把鸟枪让出去,可想到这帮乡勇的话确实有一番道理,禁不住问:“陈虎,你们会使鸟枪吗?”
“我们海安团个个会使,只是枪不够,我们只能用刀用长矛。”
“真会?”
“骗您做啥,不信您大可去问韩老爷。”
眼看就要跟贼匪交战,现在不是小家子气的时候,吴文铭权衡了一番,回头道:“四柱、新敏,把鸟枪交给海安团的兄弟!”
吴四柱苦着脸问:“六老爷,把鸟枪交给他们,那我们用什么?”
“你们帮着装火药,帮着铅子。”吴文铭想了想,又说道:“要是贼匪也有鸟枪,在对岸也能打着我们,要是海安团的兄弟被贼匪的鸟枪伤着了,你们就接过鸟枪接着跟贼匪干!”
“哦。”
吴四柱话音刚落,陈虎就又说道:“吴老爷,贼匪的鸟枪要是比我们多,打得要是比我们远,那我们就不能恋战。放一排枪我们就跑,换个地方再跟他们干。”
吴文铭猛然想起临行时韩秀峰说过的那些话,沉吟道:“也行,等会儿我们见机行事。”
眼前这座桥说是石桥,其实是砖头砌的拱桥,只是桥面上铺着石板,两侧按着石拦,几十个乡勇一起从桥两头动手,砸的砸,撬的撬,不一会儿就听见轰隆一声桥身坠入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对岸的乡勇不敢久留,回头看了看立马乘船回到东岸。
想到等会儿只有九杆鸟枪能打着对岸,吴文铭走过去商量道:“陈虎,要不我们兵分两路,留三十个人在这儿阻截,其他去毁东边的桥,不然贼匪杀过之后来不及毁东边的那几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