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牛还得先拜拜呢,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
姜槐也忍不住走过来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我们只是办事的。事办完之后我们会给你烧纸,你要是没去阴曹地府,变成孤魂野鬼,到时候千万别缠着我们,要找就去找吉家人。”
储成贵看着挤在河岸上围观的百姓,又背对着荀六不动声色地说:“算了,我们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提醒你一句,你就算变成孤魂野鬼也最好别去找吉家人。人家既然要你的命不可能没点准备,一定会请和尚、道士去做法事,别到时候弄得魂飞魄散,想投胎都投不了。”
“真是,要是弄得魂飞魄散划不来,你就安心上路吧。”
“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是报应,真怨不得别人。听我一句劝,想开点,早死早投胎,再过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再为人可不能再作奸犯科。”
储成贵和姜槐跟拉家常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荀六听得心急如焚,他真怕死,真不想死。想喊嘴被堵住了,想动弹不但手脚被镣铐锁住了而且早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河面和河岸上那些围观的人。
不知不觉,船已被两个弓兵撑过了汊港。
岸上骂声不绝,胆大的甚至开始往船上扔土块。
储成贵一边指着岸上那些扔土块的人呵斥,一边暗暗使劲儿跟撑船的两个弓兵一道摇晃脚下的船,姜槐则悄悄提起绑在站笼下面的一根草绳。
“吃熊心豹子胆了你,敢砸官差!”
“你,说你呢,想做什么,把手上东西放下!”
“还有你,往哪儿躲,以为老子没看见!”
……
储成贵嘴上呵斥着,脚下也没闲着。
船本就不大,三个汉子一起摇晃,只听见“噗通”一声,站笼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进了河里。储成贵急了,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捞上来,他淹死了我们怎么跟韩老爷交代!”
“哦,赶紧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