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喝?”姜槐下意识问。
“这会儿不喝你打算留到什么时候喝?”储成贵反问了一句,便朝前面汊港呶呶嘴。
姜槐反应过来,立马从船尾取来一坛酒,拔掉塞子自个儿先猛灌了一口才递给储成贵:“这酒真够劲儿!”
“不够劲儿怎么暖身子。”储成贵一连喝了好几大口,随即回头道:“老四,把篙子放下,等会儿再撑,先来几口。”
“好,我也暖暖身子。”
等撑船的两个弓兵喝完,储成贵见坛子里还剩一点,姜槐酒量不行又不想再喝,干脆走到站笼前问:“荀六,你要不要来两口暖暖身子?”
荀六已经冻得精神恍惚,一时间竟没缓过神。
储成贵想到坛子这么大,就算给荀六喝荀六也喝不起来,便从船舱找来一只脏兮兮的破碗,把酒倒碗里举到荀六嘴边。
荀六下意识张开嘴,一口烈酒下肚,从喉咙到肚子顿时火辣辣的,整个人也比之前多了几分精神。
他正想问问能不能再给点,储成贵已经把碗顺手扔河里去了,随即扶着站笼看着前面的河岸问:“荀六,这儿看着是不是很眼熟,这地方还记得不?”
“这是哪儿?”荀六有气无力地问。
“想不起来?”
“什么想不起来?”
“还真想不起来,一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干太多。”储成贵回过头,似笑非笑地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吉家庄,就是你去年夏天奸污吉家三丫头的地方!你糟蹋了人家,把人家逼得悬梁自尽,你说你这种人还能活在这世上吗?”
荀六猛然反应过来,惊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送你上路!”储成贵冷哼了一声,顺手把早准备好的一块破布往他嘴里一塞:“荀六,看在这几天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我让你死个明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是办事的,真正要你命的是吉家人。等到了阴曹地府要跟阎王爷实话实说,别冤枉我们这些好人。不过像你这样的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估计不会提堂,不会问你在凡间有没有什么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