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见着了前几天跟苏院长家小子一起来衙门的那个人,我去的时候他正好披着衣裳站在船尾撒尿。不过他呆的那条船您要用的话估计用不上,除非强征。”
韩秀峰暗想原来姓许的躲在船上,不禁问道:“怎么就用不上?”
“那是条从泰州过来的花船,不晓得的以为船上是一家三口,其实撑船的那个是龟公,洗衣做饭的那个婆娘是老鸨,整天呆在船舱里不出来的那个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不晓得他们从哪儿买的姑娘,专门接客的姑娘!”
“他倒会享受,哈哈哈哈。”
“韩老爷,您不晓得?”
“我没问,他也没说,你说我哪晓得。”
“他怎么这样,去哪儿也不跟您说一声!”
“不管他了,还是说说船的事吧,如果过年要用船,你能帮着雇几条?”
“镇上有四条,再就是河边的那些渔船,如果韩老爷您急用,站在这儿能雇十一条。要是韩老爷您不是特别急,我就去焦港、江家庄和张腰庄帮您找,这三个地方有五六条船。”
“行,到时候就麻烦你。”
“韩老爷,您这是说什么,这些全是小的应该做的。”王如海回头看看身后,又带着几分紧张地从怀里摸出两封信:“韩老爷,这是早上刚从白米送来的,让赶紧送如皋去。您不是让留意来往公文吗,我就先拿来让您瞧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摊牌
韩秀峰倒不是喜欢偷看公文,而是海安这地方太偏僻,消息太闭塞,要是不出此下策就不晓得外面发生的事。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干,在巴县老家时不晓得偷拆过多少次。
从书架上的匣子里取出一把小刀,从信封底下小心翼翼割开。
第一封是漕运衙门发给如皋知县的公文,今年因为苏北的十几个县和山东的二十多个县遭灾,本应该运往京城的漕粮在半路上被截下来赈灾了,而如皋县这两年拖欠不少漕粮,漕运衙门让如皋知县赶紧补上,征收齐之后运往泰州;第二封不是公文,而是张家二公子托如皋知县请一个姓骆的名医,去泰州给他爹看病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