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从老夫身上踏过去,不然你带不走犬子!”
“陈院长,你是读书人,本官奉劝你不要做有辱斯文的事。”
“老夫有辱斯文,韩老爷,你怎么不说你知法犯法?”
“本官怎么就知法犯法了?”
“没传票拿人就是知法犯法!”
还有好几个人犯要去锁拿,韩秀峰没功夫跟他磨嘴皮,从怀里掏出一叠空白传票举到他面前:“陈院长,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想要是吧,想要几张,本官这就给你填。”
有传票,而且有一叠!
陈有道意识到眼前这位不光是有备而来,而且深得知州大老爷器重,不然知州大老爷绝不会给他这么多张空白传票。
秀才又怎么样,秀才难不成还能跟从五品的知州大老爷斗。
陈有道不敢再摆出秀才架子,哭丧着脸哀求道:“韩老爷,犬子少不更事,求您高抬贵手给犬子个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机会,陈某定当严加管束。他要是敢再犯,用不着韩老爷您发话,我都要把他绑衙门去让您法办。”
“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韩秀峰见陈家老三又被架了屋,储成贵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箱,不晓得里面装的是银钱还是赌具,立马收起空白传票,冷冷地说:“把人犯陈景俊押回衙门!陈院长,衙门可不管饭,你家离衙门近,别忘了给你儿子送牢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拿人(三)
赌这种事可大可小,新来的巡检要是公事公办把陈景俊押送州衙,知州大老爷真可能按《大清律例》拟判陈景俊杖一百,流三千里。而这样的案子州县官要是拟判了,从扬州知府衙门到淮扬道衙门,再到江苏按察司,一般都不会驳回。
毕竟死了人,民愤太大。
陈有道心急如焚,赶紧去找凤山书院顾院长商量。结果顾院长有一个住在乡下的远房亲戚两兄弟分家,一大早就去乡下帮着分家产去了。陈有道只能让大儿子去找顾院长,他自个儿则跑到巡检司衙门,可新来的巡检带着皂隶弓兵又出去拿人了,留守的一个弓兵和一个白役连门都没让他进。
想到开油坊的钟家兄弟就是从仪真跑回来的苏觉明的舅舅,陈有道病急乱投医又去找钟大钟二。新来的巡检老爷一上任就到处拿人,告示都贴了好几张,胆子本就不大的钟大钟二可不敢答应帮他去找苏觉明,请苏觉明帮着跟巡检老爷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