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傅走到阮当归这儿,阮当归大大方方地让太傅检查,太傅的目光在阮当归的面上停了片刻,让阮当归把桌兜里的东西都拿上来。
阮当归照做。
一个竹蜻蜓,一个不倒翁,吃了一半的桂花糕点,阮当归一件一件往上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团。
纸团?
阮当归愣住了,林清惜在旁也神色一愣,太傅一把拿过纸团,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正是和君子之道有关,铁证如山,阮当归立即摇头道:“这不是我的。”
“还敢狡辩,阮玖。”太傅呵斥,“我原以为你整日不学无术,何曾想竟整出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阮当归回头看了眼吴世年,指着吴世年道:“我说是他栽赃于我,你可信?”
吴世年此刻也是一脸懵,他就说他的小抄怎么少了,原来是在阮当归那,吴世年此刻以为是阮当归偷了他的小抄,还要把责任往他身上推:“胡说八道,小爷我……你才栽赃呢。”
“太傅,我相信阮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林清言在旁赶忙说。
李玟佑也用着急的目光看着阮玖。
第19章 日出江花红胜火(1)
太傅却不理这些个求情,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废口舌之争。
“我何曾愿做这些腌臜事情,太傅若不信我,我就算说破嘴,也无济于事。”阮当归虽然笑着,可是笑意未抵眼里,他把背挺得直,不卑不亢道。
“你。”太傅被阮当归这种态度所激怒,白胡子颤抖着,怒然呵斥道,“蔑视考规,目无尊长,该打。”
“太傅。”林清言急道。
李太傅瞧向林清言,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显示着不容求情的刻板与固执,林清言在太傅的目光之下,一时竟语塞,李玟佑在后面拉了拉林清言的衣袖,林清言神色黯淡,向太傅作辑:“学生失礼。”
李太傅将目光放在阮当归身上,举起戒尺,冷然道:“伸手!”
“打就打,太傅打重些,免得日后后悔。”阮当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将两只手伸出来,少年的手指修长白皙,一双手骨秀分明。
太傅一向不喜欢阮当归,厌他不守规矩,恶他不知礼数,平日里没少打他,此刻更是下了重手,戒尺冰冷而坚硬,边缘锋利,重重落在阮当归的手心,不过一下,他的手心就泛了红,太傅足足打了十五下,到最后,阮当归的双手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且不自觉地颤抖。
阮当归咬紧牙关,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若在平日里,他恐怕叫声都要冲破天了。
在场一片寂静,只余老太傅的喘息声,林清惜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阮当归面上,他看着少年倔强的眼神,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掌手,心中亦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