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点了点头,再问:“那是否要为陛下染恙之事做些准备?比如送一些补品,或者从外面找大夫?”
小拧子白了张永一眼:“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你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宋太医早就去看过,说陛下龙体无大碍,只需几天时间静养……对了,陛下在宫里有些烦闷,找点乐子也是应该的……戏班子、杂耍什么的,只管往宫里送去。”
张永为难道:“这些本在陛下南下时准备,但这次得知陛下只是过道应天府,关心的是军国大事,未及做准备。”
小拧子声音瞬间提高八度,“那也要做准备,今晚就送到宫里,你来南京有些时候了,怎么,你的准备甚至不如刚到的江彬或张苑?要在陛下跟前立功,可不需要在战场上表现有多好……谁能讨得陛下欢心便是大功一件!”
张永虽然很为难,却还是点头:“放心,鄙人这就去安排,半个时辰后定能把人送进皇宫,需要拧公公你接应一番。”
小拧子仍旧有些不耐烦:“赶紧去准备,咱家不能在此待太久……其实陛下到南京是好事,所有能让陛下开心的玩意儿都去准备好,这里是你的地头,安排什么比别人更方便。你别告诉我这里的人都不给你面子,那咱家便当看错人了。”
张永尴尬一笑:“拧公公请放心,到这里就跟到家一样。”
小拧子摆摆手:“女人暂时别送了,皇后……一直在陛下身边,陛下做任何事都需要避讳。”
张永略一沉吟便醒悟过来,新进宫的沈亦儿是个“妒妇”,不过他可不敢乱说话。
小拧子又补充道:“不过要盯着张苑和江彬那边,多布眼线,再就是尽量把江西地方乱事夸大了说,整理出来后让咱家跟陛下呈奏。这次宁王谋逆,是咱家最先提出来的,正是你我建立功业的好机会,千万别耽误了。”
……
……
朱厚照的确病了,但不是很严重,但因为他实在太过疲累,便有意夸大病情,如此也可以耽搁一点御驾亲征的时间。
朱厚照最擅长的便是纸上谈兵,经过沈溪教导的他非常清楚捕捉战机的重要性,但具体落实到实处,就为难他了,不管是行军还是打仗,总是一再延误,这跟他吃不了军中的辛苦有关。
连续赶路是朱厚照最难接受的,就算坐马车,一天下来身体都快颠散架了,要是骑马或者步行,更是难为他。
朱厚照最希望的是一种一边玩乐一边打仗的氛围,把行军作战看作是有趣的游戏,这种心态跟真正战场上的残酷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