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问道:“那陛下,关于出兵时间,当如何下旨?”
朱厚照打个哈欠,一挥手道:“这还用得着说吗?直接按照沈尚书的意思办理便可,这样朕还有近一个月时间休整……不对,是宣府和三边、偏关各地人马都有很长时间休整,总的来说时间比较充裕,不过大同镇那边沈尚书应该会先一步出兵,不过他居然不从大同调一兵一卒,这让朕看不太懂,但既然是沈尚书安排的,朕也不会质疑,一切照做便可。”
张苑怕朱厚照事后反悔,道:“那老奴就按照陛下您的吩咐传令九边。”
朱厚照稍微琢磨了一下,这才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吧,你这个狗东西,现在可以去领罚了!”
张苑继续磕头求饶:“陛下,老奴实在是不经打,求您高抬贵手。”
朱厚照破口大骂:“打你二十大板,小惩大诫,你还嫌重?朕看你是没长记性,再啰嗦,直接痛打一百大板……哼,你再求饶试试!?”
这下张苑不敢再有只字片言,磕头之后,哭丧着脸站起来,告退出去。
小拧子负责送张苑下楼,顺带把房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朱厚照和丽妃。
朱厚照愤怒未消,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丽妃坐了下来,为朱厚照倒了杯茶,劝说道:“陛下实在没必要跟一个奴才怄气。”
朱厚照叹道:“你当朕是真的生他的气?这奴才不提溜不知道怎么干活……这些人就是要经常教训一下才行,稍微给他们点儿好脸色便以为可以蹬鼻子上脸……就说今天这件事,怕是他有意来阻挠朕的好事,因为朕对他之前安排的节目通通都不满意!”
丽妃微笑着说道:“陛下其实应该想想,他一直都在尽心竭力为陛下办事,就算有一些私心,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厚照打量丽妃,显得很不理解:“丽妃,你之前不是在朕面前说张苑为非作歹吗?他在居庸关的时候就开始大肆收受贿赂,这种僭越的奴才,早就把自己当作主人看待,现在到了宣府你还替他说话?”
丽妃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行礼:“妾身只是在说道理罢了,从某种意义而言,张公公收受贿赂的确该死,不过他也确实是在为陛下办事。”
“在妾身看来,但凡是为陛下做事的臣子或者奴才,心中大多有贪念,如果不求利,那就是求名,又或者求权,酒色财气丝毫不沾的不是圣人便是妖孽!至少张公公在收取一定的贿赂后,知道用心为陛下办事,不过还是要提防他一点才是……”
朱厚照想了下,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以前好像是沈尚书跟朕说过,做官不求十足十的清廉,因为清官往往对名声更看重,对身边人太过刻薄,清官未必就是能臣……哎呀,朕忘记了这话是不是沈尚书说的,总归细细品味有些道理。”
丽妃笑了笑,为朱厚照接受她的观点而感觉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