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大堂内外庄严而又肃穆,沈溪一拍惊堂木,道:“带犯官宋邝上堂!”
沈溪刚到知府衙门时,宋邝呼喝不休,可后面百姓聚拢而来,他再想出言质询沈溪时,嘴巴已经被人堵上,此时被押到大堂上来,由于顾及自己的脸面,就算人是被架进来的,他还是宁死不跪。
堵嘴布随后被拿下,宋邝恶狠狠地瞪了沈溪一眼,一脸倨傲之色,随即将脸扭到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沈溪道:“犯官宋邝,你可知罪?”
宋邝冷笑不已:“下官倒要问问沈大人,我一心为朝廷做事,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何罪之有?”
荆越喝道:“大胆犯人,敢如此跟大人说话……胆敢不跪,打断你的狗腿,看你跪还是不跪!”
宋邝对于荆越的呼喝没有半点儿畏惧,他反倒希望沈溪的人对他继续嚣张下去。从道理上讲,沈溪是没资格将他知府的官位给剥夺的,以他正四品知府的身份,见到沈溪并不需要下跪,虽然他是直接从床上被拽起来并未穿官府,但规矩向来如此。
就在士兵准备动手打板子时,沈溪抬手阻止,朗声道:“慢着!”
两边士兵退下,沈溪一摆手:“赐座!”
“啊?”
一句话,不但让外面围观的百姓大吃一惊,连大堂上跪满地的府衙官吏和两旁的士兵也都惊愕不已。
沈溪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突然杀进城来,完全瞒过知府衙门,眼下给宋邝赐座,是否意味着沈溪无法定宋邝的罪,今晚的一切将以闹剧收场?
椅子搬上来,宋邝却不坐,厉声道:“沈大人,您不将下官的罪名说清楚,本官仍有犯罪的嫌疑,不能落座。”
这会儿沈溪容让,让宋邝气势越发嚣张。
对宋邝来说,保持在下级官员和惠州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更为重要,虽然目前他处于不利地位,但想方设法采用一些手段摆谱,找回知府的威风。
外面的江栎唯一看这形势不对,他对沈溪很了解,沈溪越是客气,说明杀招愈厉害。江栎唯心想:
“既然这小子连夜进城,手里一定有确凿的证据,宋邝这回是凶多吉少了,泉州知府张濂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不行,我得先想想如何为直接开罪,方是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