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如同做错事一般,带着愧疚低下头。
“快回家吧,难道你忘了新旧年更替的时候要放鞭炮?为的可是你明年红红火火,官运亨通,你不出现的话像什么样子?”
周氏想埋怨儿子,但又不愿在惠娘面前说太多,只好拿出放鞭炮做借口。
沈溪看了看天色,道:“这会儿离子时还远着呢。”
“不远了,你爹有话问你,你这不孝子,回到京城也不多跟你爹絮叨絮叨。”
周氏反正就是要杜绝沈溪跟惠娘走得太近,既不想影响儿子的官声,也不想破坏惠娘的名誉。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周氏是对沈溪和惠娘“负责”,但对当事人而言,却无异于一场折磨。
既然周氏把老爹都搬出来了,沈溪只好投降,不过在临走前还是提醒了一句:“孙姨,你还是不要插手京城这边的生意,尽量交给六哥做,他能做得妥妥当当。”
“大人提醒的是。”惠娘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送沈溪离开时又是各种礼数,但因为她是寡妇,不能送沈溪出门口。旁边陆曦儿怯生生地看着周氏和自己的娘亲,小脸上满是委屈。
周氏并没有留下来安慰惠娘母女,而是陪着沈溪回到家,刚进院子就对沈溪好一通数落。
“……你孙姨要等五十岁以后立贞节牌坊的,你可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沈溪道:“我只是过去看看,又没想怎样。”
周氏继续数落:“臭小子,你还想怎样?那可是你孙姨!这么大个人了,你也知道该避忌点儿,让人知道你没事往寡妇门里走,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你,你以后如何在同僚前自处!?”
沈溪知道,对他官声的影响才是周氏最顾忌的事情,至于惠娘的名誉如何倒不为周氏所重视。
惠娘出来抛头露面多少年了,平日见到的男人多不胜数,也不差自己儿子一个,当然私底下,周氏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出什么事。
等周氏数落完,气呼呼回房,谢韵儿一脸歉意道:“早知道我陪娘亲多说会儿话,她晚些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等事情……相公可有把要说的事,对掌柜的说完?”
沈溪摇头苦笑:“刚开始说商会的事情,娘就来了,看来只能以后再找个机会与她细说。”
谢韵儿抿嘴一笑:“那相公不妨把事情告诉妾身,让妾身转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