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一共有六子二女,长子谢正早亡,次子跟长子年岁相差有十几岁之多,谢丕是成化十八年生人,如今才十七岁,刚应院试而中生员,目前正在顺天府备考乡试。
想谢迁年过五旬,次子才十七岁,这主要是因为谢迁二十多岁时在外求学,家中娇妻美妾受到冷遇所致。
谢丕看起来有几分孩子心性,谢恒奴曾说过,他二叔不读书时,会陪她玩耍,这是谢恒奴在家里最开心之时。
谢丕恭敬请沈溪坐下,亲自为沈溪奉茶,道:“家严曾在学生面前提及沈翰林,说沈翰林之才学,在我大明绝对是首屈一指,希望我时常从沈翰林这里问获悉学问之道。”
沈溪连忙摆了摆手:“谢阁老太过恭维,论才学,我可不及万一。”
沈溪是状元出身,谢迁同样是状元出身,谢迁还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论才学肯定远在沈溪之上,不过谢迁很少回家,更别说教导儿子学问。沈溪心想:“莫不是谢老儿准备让我辅导他儿子功课?”
沈溪是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他的主要职责是陪太子读书,等于太子的半个先生,若谢迁真让他回来教儿子,未免有公器私用之嫌,就算给足束脩,于理也是不合。
谢丕很客气,又是恭维一番,这才道:“今日偶听家仆说及沈翰林前来,学生冒昧拜访,想来沈翰林与家严有朝廷要事商谈,学生不便多打搅,以后有机会必定登门拜访。”
沈溪点了点头,起身送谢迁出书房,心里又犯起了嘀咕,既然不是为教授谢丕读书,那谢迁让他来家到底为何事?
送走谢丕,沈溪刚坐下,就见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见到沈溪咧嘴一笑,想迈步进来,却不太敢,在门边对沈溪招了招手,正是沈溪上次来谢府遇到的谢恒奴。
谢恒奴年方十二,还是个小姑娘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可惜她平日被养在深闺,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人情世故,而沈溪却恰好能给她打开这样一扇窗户。
“谢小姐?”
沈溪走过去,恭敬行礼。
没办法,这不是什么私会,在谢迁府上,做任何事都要小心一点,若是对这位谢家小姐无礼,被人抓个正着可就不好了。
“嗯?”
谢恒奴神色中带着不解,很显然没人称呼过她“谢小姐”,她对这称呼显得有些陌生,“七哥,你叫人家君儿就行了。”
沈溪可不敢随便称呼,他立即将称呼问题一笔带过,问道:“你为何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