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平地说道:“就只是因为这点小事吗?”
种师道忽然重重的拍了一把转椅的扶手,愤怒的咆哮道:“小事?!你认为这是小事吗?军阵之中哪里来的小事?”
“你五十二名兄长,这些年征战死十八名,伤十名!仅剩两名,依旧在军中效力!”
“你三十九名弟弟,还能在军阵之中也只剩五名!他们个个都比你谨慎!比你要小心!比你要缜密!”
“可是在两军对阵之中,依然无法保证自己完全,这是小事吗?我问你这是小事吗!”
种师道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指着沈从说不出话来。
“父亲,您没事吧。”沈从赶忙轻轻的拍打着种师道的后背,好半天种师道才缓过气来。
种师道的脸色趋于平静,摇着头说道:“孺子不可教也!”
种师道无比怅然,刚才自己就说了个石壕吏,新帝想到了无数的东西,根本不用自己指点,甚至后面的话,他都不敢去听。
那都不是一个臣子应该听到的话。他自然要远远的避开。
“你呀,这么些年你还是这个性子。你以为的小事,其实都是能要了你命的大事。”
“就以新帝登基以后,你鸩酒杀郓王,为何不第一时间进宫,而是来到城外军营中与我相商?你知道当时内侍省赵都知,就跟在你的身后吗?”种师道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动怒,平静的问道。
“孩儿不知。”沈从觉得自己额头的汗珠,自己的确有些欠考虑了。
他觉得一个唯唯诺诺哭晕在皇位上的皇帝,应该没事。
这应该二字,真的有些该死!
沈从的脸上懊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