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啸的事,我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郭雷鸣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看向孟长安:“你也知道,他是东疆大将军裴亭山的侄子,当年那一战的时候裴大将军不过是个副将而已,可因为有大功,如今五位大将军里裴亭山的地位比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还要高些,整个大宁只有两位大柱国,他是其中一个,咱们大将军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孟长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将军应该了解我的……要动我的东西,除非先杀了我。”
郭雷鸣站起来走到门口把房门关的严实了一些:“长安,你的性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执,从你第一次潜入黑武国绘制地图开始,大将军对你就格外的看重,裴啸在北疆呆不了多久的,而大将军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孟长安淡淡地说道:“委屈这种事,是因为容忍。”
他抬起头语气依然平淡地说道:“有很多人容忍了,但我不会,可能是因为骨头比较硬,可以断,不会弯。”
他起身:“如果将军没有别的吩咐,我想回去睡觉了。”
郭雷鸣长叹一声:“去吧,你要的精锐斥候我会从全军之中为你选拔出来,你休息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把人给你送到面前。”
“十天吧。”
孟长安披上大氅,再一次把铁盔的帽檐拉低:“我等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
郭雷鸣忍不住问了一句。
孟长安嘴角微微一勾:“不想输。”
郭雷鸣不理解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而那个比外面风雪很冷还冽的年轻人已经走出了房门,在门关上之前的那一刻,郭雷鸣看着走进风雪里的孟长安,仿佛看到了跟在大将军身后挥刀向前的自己。
他转身看向屏风后面,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从后面走出来,哪怕是在这温暖的屋子里,身上的重甲也没有卸下。
“大将军,你也看到了,孟长安是个执拗的性子。”
大将军铁流黎已经不年轻了,可他依然是一堵墙,是一座山,是一柄能斩断风雪的刀,这是一个两鬓微见斑白,国字脸络腮胡的威严男人,身上那种气质寻常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