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重甲的铁流黎在椅子上坐下来,压的椅子吱吱作响。
“过刚易折啊。”
铁流黎低着头看着炉子里的火:“裴啸是个小人,裴亭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蠢货,当初你不该把孟长安分到裴啸手下,现在这件事似乎已经不好解决,裴啸给自己报功的奏折怕是已经送上去了。”
让一位大将军说出不好解决四个字,足可见其中的分量。
郭雷鸣低声说道:“要不然想个由头把裴啸调走?”
“裴啸知道孟长安在做的事如果做成了那是多大的功劳,而且他并不服你,还记得昆山之战吗?陛下登极的第二年黑武人寇边,庄雍带着人为大军拖住黑武人的队伍,我亲自带兵截断了黑武人的退路,那一战中有个叫黎勇的年轻人在庄雍手下,赤膊上阵杀退黑武人数次冲击,当属头功,可是裴啸硬生生把这功劳据为己有……前阵子军中通报,黎勇因为触犯军律还敢对庄雍行凶被当场格杀,我看到消息的时候心里疼的厉害,不能让孟长安成为第二个黎勇啊……”
郭雷鸣有些不解:“庄将军是陛下家臣,怎么还护不住自己手下?”
他问完了才发现大将军转移了话题。
“他护不护得住,是看陛下不是看他,裴亭山这些年越发跋扈是因为陛下对他容忍,可他自己不知道,陛下还他当年的情分也快还的差不多了,裴亭山年纪越大越糊涂,因为裴啸的事他居然连续上了三份奏折硬保裴啸不会说谎不会霸占军功,陛下给他脸,委屈了黎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当年他敢带着九千刀兵直奔长安的。”
铁流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我和裴亭山是生死交情。”
郭雷鸣这才明白过来,这句话就是大将军的回答了。
“可是大将军,这件事终究得有个解决的办法,总不能让裴啸继续跋扈下去。”
“军中的办法行不通,那就想军外的办法。”
铁流黎伸手从炉子里捏出来一块还烧着的炭,啪的一声捏碎,火星四溅。
“孟长安在京城里出过事对吧。”
“传闻是,有人想杀他,结果那天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