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八年低下头,“只是那密谍觉着不对劲,就缓了缓。”
结果这一缓,就把赵曙给蒙在了鼓里。
赵曙摆摆手,等张八年去了之后,他就去了后宫。
“官家今日看着面色红润,精神还好。”
高滔滔喜滋滋的给他泡了茶,赵曙却苦笑道:“今日被大郎和沈安联手给骗了。”
“什么?”高滔滔惊道:“怕是无意的吧?”
“有意的。”赵曙把事情说了,最后说道:“他们二人把满朝文武蒙在鼓里,一心冲着三司下狠手,韩绛已经掉进了他们挖的坑里,宰辅们也是如此。”
听到不是什么大事,高滔滔松了一口气,“那不是没瞒过您吗?”
“是沈安故意露了个破绽给皇城司的密谍,我才知晓。不过乡兵放过了密谍,甚至是故意给他引路,密谍以为有诈,就迟疑了,这一迟疑,让我如今才知晓。”
高滔滔捂嘴笑道:“孩子顽皮罢了。不过还是特地告诉了您。只是皇城司没出息,竟然晚了。”
“张八年有些郁闷,大概回去会收拾人。”赵曙也很想收拾人。
“您想想,大郎如今和刚出阁时相比如何?”
“他?”赵曙想了想,“以前他做事直截了当,动辄怒火冲天,动辄就和宰辅们争执……出阁之后渐渐就好了,知道使手段,变得有了城府……”
高滔滔笑道:“官家以为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事。”赵曙唏嘘道:“他在渐渐成长,可见我在渐渐衰老,一代接着一代,等我垂垂老矣时,他正好接上来,如此也是好事。”
“那您对大郎可还满意吗?”高滔滔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父子之间起了隔阂,所以每次赵顼掺和政事时最担心的就是她。
“当然满意。”赵曙笑道:“大郎有了城府,手腕不错,这就是筑基,基础牢靠,以后自然做什么都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