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接过来,将长袍盖在田兰青的身上,说道:“这里是廷尉狱,酷刑之下,你早晚都要招供,与其受尽折磨和羞辱招供,不如早点说清楚的好。”
田兰青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她的身子抖动的也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她声音虚弱地说道:“该说的,我刚才都说了。”
刚才邓晨就在刑房外面,听得很清楚。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是说,没有人指使你们。”
“是!”
“这次的行刺,是你们自发的?”
“是!”
“为什么?”“因为刘秀该死!”“你凭什么这么说?”“不凭什么,我就是敢这么说!”
邓晨耸耸肩,说道:“你连天子都敢行刺,我并不怀疑你的胆量。你能扛住这么久还未招供,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你认为你的那些同伴,也能和你一样扛得住吗?”
他这话,让田兰青脸色一变,充满狐疑地看着邓晨。
邓晨淡然一笑,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都说了,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只有你,哦,对了,还有一个,叫什么胡永!”
田兰青的眼神不再那么坚定,闪过一抹慌乱。邓晨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他也坚持不了太久,离招供不远了。”
他抬手整了整田兰青身上的袍子,让袍子裹紧一些,柔声说道:“现在我来审你,是你的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等会换成大司马继续来审你,那么,恐怕没人知道你要经受什么,或许,这里的所有刑具,大司马都会在你的身上逐一用一遍。你真的想这样吗?”
水滴顺着田兰青的脸颊向下滴淌。邓晨问道:“你有多大?十五、十六?还是十七?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的话,她们可能比你也小不了几岁。”
田兰青眼圈突的一红,低垂下头,滴落在地的水珠更多了。
“大好的年华,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更不应该死在这座阴森冰冷的牢房里。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其实,你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大局,你心里坚守的那些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相信,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邓晨说完话,退后一步,很有耐性地看着田兰青。后者低垂着头,脸色变换不定,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说道:“西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