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迂腐至极!”刘秀面沉似水地说道。宋弘行事,向来谨小慎微,他之所以如此坚定的反对改制,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举。
坚持老祖宗的法度,哪怕出了问题,那也是下面的执行者的问题,和朝中的大臣们无关,更和他宋司空无关。
改变老祖宗的制度,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了问题,必然会成为千夫所指。
可是,当前的局势,老祖宗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必须得求变。这个时候,刘秀所需要的不再是那些坚持祖制的大臣,而是需要能大刀阔斧,敢于改制的大臣。
在这样的条件下,宋弘的治政理念和刘秀的执政方阵开始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张昆就是个宦官,不会治国,也不敢参与,他只能见缝插针的奉承自己的主子。
他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状,愤愤不平地样子,说道:“宋司空当众顶撞陛下,和群臣唱反调,也的确是该罚。”
刘秀白了张昆一样,笑骂道:“你懂个屁!”
敢于顶撞刘秀,敢于和刘秀唱反调的大臣多了去了,刘秀有厌恶他们吗?
就拿董宣来说,当着刘秀的面,死活不给刘黄下跪认错,好几名内侍摁着董宣都摁不下去,最后刘秀非但没有罚董宣,反而还重赏了董宣。
很简单,董宣这时候的坚持是对的,人家在严格执法,刘秀虽为天子,但也挑不出人家的任何毛病,所以他只能赏,不能罚。
现在宋弘的坚持和董宣的坚持可不一样,宋弘就是死守着旧法,即便明知道旧法已经让朝廷陷入巨大的危机,他还是不想改变,这是让刘秀难以容忍的。
被刘秀骂了一句,张昆非但没有露出紧张之色,反而还满脸堆笑的连连点头哈腰,说道:“陛下责骂的是,奴婢什么都不懂,对于奴婢而言,只要能伺候好陛下,那奴婢就是完成天大的事了。”
刘秀被张昆的话逗乐了,摇摇头,说道:“去西宫!”
张昆应了一声,叫过来一名小内侍,让其先去西宫报信,恭迎圣驾。
今日的朝议开了一整天,后宫也都听说了。阴丽华见到刘秀后,将他迎入大殿,问道:“今日的朝议,怎么开了这么久?陛下可是遇到难以处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