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那我们到底打不打这一场决战?”右贤王赶紧追问道。
冒顿神情再度犹豫,半晌才说道:“不急,让我再想一想,传令下去,每名士卒领取可以吃五天的肉干,也叫我们的随军部民做好迁移准备。至于打不打,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再做决定。”
听到冒顿这话,匈奴众贵族倒是纷纷点头称是,惟有左贤王的脸色一变,立即就明白情况不妙,隐约猜到了冒顿有可能会选择断尾求生,放弃自己的部民……
……
汉军这边,骑着快马南下的汉军使者当天就把冒顿的答复带回了项康的面前,结果项康听了也是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断然拒绝了?怎么可能?难道冒顿这么快就下定决心和我们决战了?”
“不可能!”陈平断然说道:“这一战对匈奴来说干系太大,冒顿拒绝得虽然干脆,但是他的军队机动力太强,那怕是在决战前的最后一个时辰下定决心撤退都还来得及,臣下料想,冒顿应该还没有做出最好的决定,仍然还有可能选择毒蛇噬腕,壮士断臂,果断放弃他的部民只带军队逃命。”
项康缓缓点头,又转向旁边的周叔问道:“周爱卿,我们的决战准备如何了?”
“回禀陛下,最迟今天晚上可以完成所有的战前准备。”周叔答道:“明天用一天时间推进到半天岭附近,后天早上就可以和匈奴蛮夷展开决战。”
项康盘算,半晌才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先把军队拉到半天岭附近再说,反正我们已经咬住了匈奴蛮夷,即便让他们的军队跑了,也最起码可以歼灭他们的十几万随军部民。”
战术机动力不及匈奴军队,主动权被敌人掌握,即便是周叔也只能是被动点头,然后催促军队加紧准备决战,可是让项康和周叔等人意外的是,当天深夜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匈奴左贤王心腹的匈奴使者,却突然来到了汉军营外,向汉军提出了拜见项康的请求,情况报告到项康的面前,项康意外之余也马上明白情况有变,立即下令召见左贤王的使者。
不一刻,左贤王使者被领到了项康的面前,恭敬行礼后,左贤王使者就开门见山说出来意,说是匈奴左贤王希望能够与汉军缔结互不侵犯条约,以今后再不侵犯汉军边界为条件,换取汉军网开一面,不要对他的随军部民大开杀戒,还表示愿意把九成的随军牛羊拱手送给汉军,作为答谢汉军释放他的部民返回草原的礼物。
冒顿这次也是碰到了对手,才刚听完左贤王使者提出的条件,项康就马上明白冒顿已经基本下定了撤退决心,心中暗急之余,项康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借口需要时间考虑,暂时把左贤王的使者打发离开,最后才向闻讯赶来的陈平等人说道:“听出来没有?冒顿那边恐怕已经下定决心抛弃他的部民了。”
张良和陈平等人一起点头,然后陈平还又补充道:“不然的话,左贤王也不会背着冒顿蛮夷单独求和,想要诓骗我们对他的部民网开一面。”
“这次北征,我们恐怕收获不会很大了。”项康苦笑说道:“就算项庄阿兄那边肯定会出兵拦截,广武君也一定会全力追击,也绝不可能重创匈奴主力,最多就是斩杀两三万的匈奴骑兵,杀光他们的随军部民,伤到匈奴的皮毛,伤不到他们的元气。”
“这是没办法的事。”周叔苦笑说道:“谁叫我们的骑兵太少,战术机动力不及匈奴骑兵,光靠骑兵没有办法重创匈奴骑兵,相反还有被匈奴骑兵重创我们骑兵的危险。”
这一刻,项康自然也难免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提前让汉军骑兵装备上马鞍和马镫,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项康也只能是无奈的哀号道:“只可怜了广武君和我的项冠阿兄,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把匈奴主力引诱到了半天岭战场,最后我们却还是没有办法歼灭匈奴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