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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你怎么知道韩信那个匹夫脸上的癞疮是用生漆涂出来的?”在场的一个文吏好奇问道。

“是那个匹夫作死,自己告诉我的。”冯仲得意狞笑说道:“他给我当亲兵的时候,有一次闲聊,对我说过晋国著名刺客豫让的故事,说豫让为了刺杀一个叫赵什么的来着,用生漆涂在身上长出癞疮,又吞下了烧红的木炭变声,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还神情十分向往,象是想要效仿一样。所以才听说他现在脸上长有癞疮,我就知道是生漆涂出来的!”

第五百二十章 连耍带逼

通红的铁块被夹到了粗铁砧上,沉重的锤子接连敲打,溅起串串火星,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钢铁撞击声音,与远处传来的劳动号子声、风箱声和铁器淬火声汇为一股,合奏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无数的铁锤上下飞舞,无数块钢铁在铁锤的敲打下,逐渐锻造成形,待到颜色暗红时,突然又被夹着浸进了水中,发出刺溜刺溜的气泡炸裂声,似酸略腥的古怪气味,再被夹出水面后,一把把坚韧狭长的马刀,还有一片片鱼鳞钢甲,便已经基本成形,再被其他的工匠拿去打磨开刃,锐利而又雪亮的刀锋便逐渐呈现在了眼前,吹毛可断,削铁如泥,鱼鳞钢甲则被染成漆黑色,逐渐的穿织成坚固钢甲,既轻且韧,矛捅不破,弩射不穿,寻常的青铜长剑刺击到钢甲上,更是直接断为两截。

无数的工匠在巨大的工坊中忙碌,无数的马刀与重甲也在工坊中不断锻造成形,空气中充满汗水的味道,烈火熊熊,烤得一名名冶炼锻造的工匠全身冒汗,不得不脱去上衣才能挥锤锻造,开刃磨刀,忙碌的景象让人迷醉。

突然传来的喊杀声音惊动了这些正在辛苦劳作的工匠,一队队彪悍强健的燕军士卒仿佛神兵天降,高举着碧蓝色的燕军旗帜(燕崇水德,把大海的颜色定为旗帜所用颜色),持剑荷枪,从四面八方冲进工坊,工匠一片大乱,少得可怜的汉军士卒虽然试图反抗,却在转眼之间就被英勇无敌的燕军将士捅翻刺倒,投降不杀的口号声响彻云霄,汉军将士的鲜血也在瞬间飞溅成片,泼洒在刚刚锻造而成的马刀和重甲上。

“都给乃翁听好了!”

一名高大威武的燕军将领出现在了工匠面前,冲着跪在面前战栗求饶的工匠人群大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燕国的工匠!给乃翁好好的打刀锻甲,乃翁保证亏待不了你们!谁要是敢耍花样,这些汉狗士卒就是你们的榜样!燕王万岁!”

“燕王万岁——!”工匠人群一起大喊,脸上还无不洋溢着景仰兴奋的表情。

画面一转,燕军的旗帜如同烟波浩淼的蓝色大海,在冬雪未融的华北大地上冲锋驰骋,骑兵宛如一道蓝色的洪水奔流,高举着雪亮的马刀,吼叫着冲向南面的汉军队伍,而在燕军骑兵之后,则是一队队一排排身穿漆黑钢甲的燕军重甲兵,如同铜墙铁壁,排列着整齐的队形,一步步逼向汉军,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把大地都震得微微颤抖,可怜的汉军士卒迅速土崩瓦解,四散逃亡者不计其数,跪地投降者更是不计其数,无数的汉军士卒还带着哭腔在疯狂喊叫,“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燕王万岁!燕王万岁——!”

“杀——!”

燕王臧荼身穿金甲,手执金剑,在燕军的旗阵中大声呼喊,阳光照射在臧荼的金黄盔甲上,反射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金剑所指,燕军骑兵冲锋如龙,声如霹雳,在华夏九州的山峰大地上回荡,“杀!给本王杀进关中!杀进咸阳!生擒项康小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在睡梦中发出的狂笑,硬是把臧荼自己从美梦中吵醒,猛然抬头,发现自己依然还在韩广留下的燕国王宫之中,臧荼也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午休时做了一个梦,遗憾的咂巴咂巴了嘴,用手擦去嘴角残留的口水,臧荼冲着上来侍侯的心腹小宦官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禀大王,快未时了。”小宦官赶紧回答,又好奇问道:“大王,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在梦里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