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车同样无奈的点头,说道:“大王英明,现在这个情况,我们确实只能是能够多拖一天算一天了。”
是夜,在傍晚时出动的汉军郑布所部急行赶至老砦,立即着手继续抢筑丁疾没有来得及筑成的营垒,这一情况很快就被报告到了项羽面前后,项羽也果然是大声叫好,当即决定第二天再次率军出击,继续攻打汉军试图立足的老砦战术要地,再给汉军一点颜色看看。
项羽也如愿以偿的做到了这一点,第二天在他的率领下,西楚军再次猛攻老砦的时候,郑布统领的汉军将士虽然无比顽强的死守仍然还是来不及筑成的老砦营垒,却依然还是挡不住西楚军有如怒海狂涛一般的疯狂攻势,才刚坚守到正午,就再一次被项羽亲自率军冲入营内,在付出了相当不小的代价后,仍然还是被迫西逃,项羽再一次率军猛追,斩杀俘虏汉军将士不可计数。
刘老三也参与了这次战斗,随着项羽追杀到汉军的鱼台亭营地门外,项羽和许多的西楚军骄兵悍将倒是在汉军营外狂笑辱骂,张狂不可一世,刘老三却是脸色阴沉,不见半点喜色,迅速重整好了麾下军队后,见项羽仍然还是没有下令退兵,刘老三还忍不住向旁边的几个部下说道:“麻烦了,我们大王中了项康奸贼的骄兵计,这下子想劝他赶紧撤过泗水,尽快撤回彭城,肯定只会更难了。”
能用脑子打仗的周勃和曹参一起点头,同样明白汉军这两天的大败很可能是项康故意为之,樊哙外粗里细从来不喜欢多嘴,也没有说话,倒是恰好在场的另一个刘老三老部下开了口,好奇问道:“沛公,我们已经连打两个胜仗了,你怎么还想劝大王赶紧渡过泗水,撤回彭城?”
随意瞟了一眼问话的那个部下,见他是曹参的同族曹无伤,同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沛县老人,刘老三也没顾忌,骂道:“你懂个屁?项康奸贼摆明了是故意打败仗让我们大王大意轻敌,让我们大王舍不得赶紧撤回彭城,尽可能为周叔匹夫那边争取时间。大王只要上了当,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沛公,那末将多问一句,周叔匹夫的军队究竟到了那里了?大概什么时候能赶到胡陵?”曹无伤又好奇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刘老三没好气的回答道:“我们派去和左司马联系的信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左司马那边也一直没有派人来和我们联络,我怎么知道周叔匹夫现在究竟到了那里?”
“什么?”曹无伤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说道:“沛公,这也就是说,我们其实连左司马到了那里都不知道?”
刘老三脸色阴郁的点了点头,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不许外传,其实我怀疑我们之所以和左司马他们失去联系,很可能是左司马他们已经被汉贼包围了,他们如果支撑不住,周叔那个匹夫随时都有可能突然赶到胡陵。”
曹无伤赶紧点头,刘老三则又看了看远处还在狂妄叫嚣的项羽,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今天晚上一定得去劝一劝我们大王,不管希望再小,都要劝他赶紧先过了泗水再说。”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刘老三这话,曹无伤也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所以好不容易等到项羽叫骂发泄够了,带着西楚军回到了胡陵休息后,曹无伤便留了一个心眼,暗中盯住了刘老三的一举一动,也很快就看到刘老三去了中军营地的方向,熟知刘老三禀性的曹无伤也马上猜出,刘老三很可能是去劝项羽尽快撤兵返回彭城。
也正因为如此,到了天色全黑的时候,估摸着刘老三已经回到了营帐,曹无伤便找了一个借口来刘老三的营帐求见,结果让曹无伤暗暗担忧的是,见面的时候,刘老三不但满身的酒气,很明显陪着项羽喝了一顿酒,眉目之中还尽是喜色,显得十分的兴奋得意。
颇是凑巧,曹无伤准备告辞的时候,他的族兄曹参恰好也来和刘老三见面,还一进帐就说道:“沛公,派去鱼台亭探察敌情的斥候回来了,截止到日落之前,汉贼还没有任何的出兵迹象。不出意外的话,汉贼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那是当然。”刘老三得意说道:“项康奸贼也得考虑他的损失,今天这一战,我们光是阵斩的首级就超过了四千大关,项康奸贼就是再怎么的不惜代价,也不敢每天都派几万军队到老砦给我们送人头啊。”
“那如果汉贼故意隔上一天,到了明天晚上又派军队到老砦抢筑营垒怎么办?”曹参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