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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头和蒯彻都想不通这个疑问,智商远远不及他们的项伯项大师当然更想不通,可是在项羽和范老头等人决定不去理会这个问题后,重新开始帮着项羽署理军务的时候,得到项羽重用,负责监管西楚军文武的项伯项大师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暗道:“该不会是这样吧?项康那个小奸贼点名要范增老匹夫去和他当面谈判,会不会是想撬开这个老匹夫的嘴巴,乘机从他那里知道真相?”

以己度人,又考虑到范老头最先是到彭城投奔的少帅军,与项康有过一段时间的主臣之情,在项梁帐下时还不止一次帮着项康与自己为难,项伯项大师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也很快就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增派人手暗中加强了对范老头的监视……

事实证明项大师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才刚到了项羽拒绝重开谈判的第二天下午时分,他派去暗中监视范老头的眼线就匆匆来报,说是有一个百姓打扮的男子,自称是认识范老头的昔日故人,跑到了西楚军的大营门前请求拜见范老头,守卫营门的西楚军士卒还已经替他向范老头通传。项大师闻报不敢怠慢,只是稍微盘算了一下,然后就匆匆赶来了范老头的营帐查看情况。

也是凑巧,项大师赶到了范老头的营帐门外时,迎面就撞见范老头的卫士连踢带打的把一个百姓打扮的男子押出了营帐,再紧接着,范老头也怒容满面的拿着一道书信大步冲出了营帐,项大师见了奇怪,当然是赶紧迎上去问道:“亚父,出什么事了?这人是谁?你怎么把他这样?”

“老朽中计了!”范老头回答得十分直接,铁青着脸说道:“老朽一时不慎,上当接见了这个项康奸贼派来的信使,还看了他带来的项康奸贼书信,这下子老朽很难说得清楚了!”

“他是项康奸贼派的信使?”项大师故作惊讶的一指那百姓打扮的男子,又赶紧问道:“亚父,那项康奸贼的书信说什么?”

知道项羽肯定会让项伯看项康的书信,范老头也没犹豫,马上就把那道书信顺手递给了项大师,项大师接过细看时,见书信的落款是项康亲笔,还盖有项康的汉王印章,内容则是项康向范老头套近乎,利用范老头之前最早是投奔项康的这层关系,极力劝说范老头叛出已经日暮西山的西楚军,到项康的麾下去享受荣华富贵,重续当年的君臣之情。

最关键的是书信最后,在书信的最后,项康除了直截了当的要求范老头交代周叔书信这件事的真假外,又十分随意的提到了彭城刘邦之事几个字,还就彭城刘邦之事向范老头郑重道谢,表示将来一定会重重报答范老头。

顺理成章的事情,仔细看完了项康的书信后,项大师当然十分奇怪地问道:“亚父,能否请教一下,项康奸贼提到的彭城刘邦之事是什么事?”

“老夫怎么知道?”范老头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会又在极度震怒之下,范老头当然更是吼声如雷,“这么简单的离间计,你项大师难道还看不出来?项康奸贼故弄玄虚,捏造一个彭城刘邦的事,摆明了是想让我们大王疑神疑鬼,怀疑老夫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让大王对老夫生出疑心!”

“还有!”范老头也确实厉害,很快就猜到了另一个事实,又指着项伯项大师喝道:“你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是不是暗中派人盯紧了老夫,所以项康奸贼才刚派人来和老朽联系,你就马上知道了?”

“亚父此言太过了。”项大师赶紧矢口否认,说道:“在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派人暗中监视你啊。”

“少来这一套,你项伯项大师是什么人,老夫比谁都清楚!”

范老头大声怒吼,快步冲向项羽的中军帅帐间,范老头又突然醒悟,更是咆哮道:“明白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老夫安排的陷阱!先是故意点名让老夫去汉贼营地和他项康奸贼当面谈判,老夫如果中计去了,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老夫不中计,就派人来假意要挟老夫,逼着老夫出卖大王,同样让老夫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项康奸贼,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不止是范老头看穿了项康的恶毒用意,蒯彻也是如此,当汉军密使被押到了西楚军的中军大帐后,闻讯赶来的蒯彻才刚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看完了项康鬼扯的书信,蒯彻就马上向项羽拱手说道:“大王,这是项康奸贼的将计就计,我们的离间计早就已经被他给识破了,他故意不揭破,就是为了利用这个机会陷害亚父,离间我们西楚军的君臣关系,让大王你和亚父互相猜忌,方便他下一步行事。”

如果不是项羽还对范老头十分信任,那么不用说,范老头肯定会步无数同僚的后尘,成为又一个被项康陷害致死的西楚军重臣,也多亏了项羽目前还信得过范老头,项羽最后还是接受了范老头和蒯彻的解释,选择了将汉军的信使处死,还有就是表态自己绝对信得过范老头,让范老头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