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他已经有逐渐尾大不掉的趋势了。”项康又补充道:“英布的主力已经被他歼灭,临江国土也已经大半为他所有,如果我们还不赶紧抓住现在这个机会,抓紧时间把他干掉,给了他消化临江地盘的时间,再等他集合了临江和南阳的人力物力,不但再想除掉他千难万难,他还会马上变成我们的心腹大患,让我们更难安心扫荡齐济贼军,消灭西楚。”
张良默然,也始终不明白项康为什么会如此敌视和警惕刘老三,不过见项康态度坚决,张良也没有继续规劝,只能是改口说道:“既然大王这么担心刘季坐大,决心要先把南阳贼军歼灭,那外臣也就只能是全力支持了。”
“那子房先生对于本王的南征行动,可有什么良策妙计?”项康微笑问道。
张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马上就拱手回答道:“大王,外臣建议,大王你最好是尽快派人联络衡山王吴芮,约他出兵夹击南阳贼军,虽然吴芮兵少粮缺,实力孱弱,未必有胆量敢出兵攻打南阳贼军,然而看到大王你表明态度要讨伐刘季匹夫,他就绝对再受刘季匹夫要挟,向刘季屈服称臣,至少也会保持中立,决计不会出兵给刘季匹夫帮忙。”
“妙计!”项康鼓掌赞道:“吴芮虽然不足为惧,但他如果刘季要挟出兵,怎么也是一个我们的麻烦,最好的办法,还是尽量让他保持中立,然后等我们消灭了南阳贼军之后,再想逼迫他屈膝臣服,也肯定可以容易许多。”
“还有。”张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大王,外臣还有一个建议,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外臣的母国,颖川本是韩地,韩国遗民众多,至今思念母国者不在少数,外臣建议,大王不妨册封跟随冯仲将军归来的韩信为韩国将领,让他统领一军,打出韩国旗号,替大王你夺取颖川韩地,如此一来,韩地遗民必然纷纷相应,可以为大王南下减少无数阻力,同时增添无数助力。”
打心眼里不愿执行分封制的项康听了苦笑,然而考虑到自己连赵国容许继续存在,更何况是出了名弱小好欺负的韩国,所以盘算了一下之后,项康很快就微笑说道:“子房先生,本王可以封韩信为韩国太尉,让他领兵重新打出韩国旗号,但是本王有一个条件,得先请子房先生你答应才行。”
“大王,你要外臣答应你条件?”张良难得有些傻眼,惊讶问道:“大王,你想让外臣答应你什么条件?”
“子房先生,请你以后别再自称外臣了,正式加入我们汉军。”项康微笑答道:“本王封你为汉国仆射,位列九卿。”
张良恍然大悟,也马上就尴尬苦笑了,说道:“跟随大王这么长时间,又无时无刻不在参与大王的军机大事,如果不是大王提醒,外臣都差点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大王你的册封,正式成为大王你的臣下。”
“可以吗?”项康凝视着张良问,又无比诚恳地说道:“子房先生,小王是真心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我们汉军啊。”
项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其实早就彻底融入了汉军的张良还能有什么说的?所以张良也没犹豫,立即向勒住战马,下马向项康伏地行礼,口中自称臣下,也正式加入了汉军行列,项康见了大喜,赶紧下车把张良双手搀起,对张良好言安慰,又把张良拉上自己的马车,让张良与自己同车而行,极尽笼络之能事。
其实也就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在项康面前,张良说话依然十分直接,很快又向项康提醒道:“大王,虽然南阳贼军目前正在主动北上送死,还自寻死路分兵而战,给我们把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但是臣下担心,南阳贼军如果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北线情况,还有听说大王你已经亲自统兵南下,恐怕会生出警觉,立即做出战略调整,到时候他们只要抓紧时间把主力会合一处,同时退守险要深沟高垒,我们再向把他们顺利歼灭,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容易了。”
项康点头,也承认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然后问道:“那子房先生认为,我们应当如何行事,才能暂时稳住南阳贼军,让他们别急着做出战略调整?”
“臣下建议,大王不妨来一个笑里藏刀。”张良提议道:“大王不妨派遣一名使者,携带你的书信去与南阳贼军联系,假意劝说刘季弃楚归汉,倒戈帮助我们讨伐西楚贼军,许诺只要刘季答应,我们不但马上把他的家眷双手奉还,还会承认临江为刘季的疆土,不再帮着英布夺回。”
“如此一来,南阳贼军必然认定我们会先攻西楚,暂时无法腾出手来发起南征,自然也就不会急着做出战略调整,我们的军队再突然南下时,就可以杀南阳贼军一个措手不及,为我们把南阳贼军各个击破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