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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彻含泪而去,司马卬也迫不及待的拉着李左车跟上,曹咎的亲兵则依照命令,迅速向守在中军帅旗下的曹咎靠拢,还在激战中构建起了一个步兵圆阵,四面保护曹咎和他的帅旗,汉军随即掩上,也很快就重重包围了曹咎和他的亲兵队伍,四面攻打不断。

曹咎的舍生取义给了西楚军后军迅速撤退的机会,看到他的帅旗一直还在中军营地飘荡,项悍、桓楚和终公等将受到鼓舞,也各自带着还能控制的军队,坚守各自的营地寸步不退,汉军则吃亏在无法全面投入兵力,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后营的西楚军打着火把,飞快撤回濮阳城内继续守城,再是如何急切,也没有机会拦住西楚军撤回城内的道路。

都是战场老麻雀,汉军众将当然都明白西楚军抵抗得这么顽强的原因,为了尽快彻底摧毁西楚军的抵抗意志,汉军重甲兵不顾体力已经严重下降,一个劲的只是冲击曹咎的帅旗不断,曹咎的亲兵则死守不让,硬是以血肉之躯硬抗几乎是刀枪不入的汉军重甲兵,汉军将士即便大量动用了原始手雷,也仍然没有炸开曹咎亲兵的严密方阵,只能是一刀一枪的和曹咎亲兵硬拼,象是剥竹笋一样的一层一层消灭曹咎亲兵。

也只是时间问题,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当接近七万的汉军主力全面杀入西楚军营内后,负隅顽抗的西楚军依然还是接连崩溃,西楚军大将终公首先战死,尸身负创数十处,他的军队也随之彻底土崩瓦解,接着桓楚看情况不妙,只能是赶紧带着剩下的军队撤往濮阳城内,汉军将士虽然全力追击,却没有能在城外干掉桓楚,让桓楚成功逃进了濮阳城里。

项悍被汉军将士生擒,因为他旗号上写着一个项字,用战戈把他拽下战马后,汉军将士没有毫不留情的用乱刀乱剑往他身上招呼,选择了一哄而上,把他死死按在地上,抓紧手脚把他生擒活捉,即便项悍大骂不止,拼命激怒汉军将士,汉军将士也没有擅自杀他。为此,汉军将士还白白牺牲了十余名同伴。

主要将领或是被杀或是被擒后,外营的西楚军队伍也很快就彻底崩溃,出营逃命者不计其数,为了活命跪地投降者同样数不胜数,汉军将士高歌猛进,终于在四更过半时全面占领西楚军外营,同时出营追击,拼命扩大战果。

这个时候,曹咎身边的亲兵也已经只剩下了区区数百人,还大半带伤,根本没有任何希望突出重围,很多意志不够顽强的曹咎亲兵还已经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汉军将士的人群中也到处都是投降不杀的口号声。见大势已去,再打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忠勇亲兵白白送死,曹咎也只能是惨然一笑,向他的亲兵队长吩咐道:“叫我们的人投降吧,不要让他们白白送命了。”

言罢,曹咎飞快举起了腰间宝剑,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抹,众亲兵大惊阻拦时,曹咎的颈处动脉早已被割断,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左右亲兵放声大哭,曹咎却是神色木然,口中喃喃说道:“大王,末将无能,但末将至少没有贪生……怕死。”

曹咎死后,他的亲兵中有二十余人自刎追随,余下的亲兵无不放声大哭,最后也只能是依照曹咎的最后命令,纷纷放下了武器向汉军投降。而曹咎自刎的情况被报告到了项康的面前后,项康也是当场痛哭,捶胸顿足的大喊道:“曹叔父,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我明明请绮里季先生告诉过你,你不管什么时候投降,我都绝对不会伤害你,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你怎么就是不听?怎么就是不听?”

见项康哭得伤心动情,陈平和张良等人只能是纷纷安慰道:“大王节哀,这是曹司马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曹司马忠于西楚王,为西楚王尽忠而死,也肯定是他的心中所愿,死得心甘情愿,你就不要太为他伤心了。”

“曹叔父对我们项家有大恩啊!我们这些项家子弟,全都是我二叔父一手抚养长大,恩同生父,他救过我的二叔父,就等于是救过我的父亲!我对不起他啊!”

项康越哭越是伤心,还坦然承认自己很对不起对项家有着大恩的曹咎,汉军文武无奈,只能是耐心规劝,好说歹说才让项康暂时收住哭声。可项康依然不肯罢休,又哽咽着下令道:“厚敛我的曹叔父,在我们的营地里设灵祭祀,我要亲自为曹叔父披麻戴孝,然后再派人把他的棺木送回他的蕲县老家安葬。”

汉军文武答应,现在的汉军郎中令许季也这才逮到机会,忙向项康说道:“大王节哀,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充竣将军刚刚派人来报,我们的将士生擒了你的阿兄项悍将军,抓到他的时候,他身上虽然带伤,但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生擒了我阿兄项悍?”项康有些诧异,说道:“以我项悍阿兄的暴脾气,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生擒活捉?充竣他们怎么抓到的?”

“听说是用戈钩住了他的盔甲,把他硬拉下了马抓住的。”许季答道:“为了抓他,我们还有十几名将士被他的亲兵杀害,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项康神情复杂万分,半晌才说道:“去把我阿兄带来,我有话要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