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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没完,哭丧着脸盘算了半天,叔孙先生又说道:“大王,既然你坚持让臣下去见申阳,那臣下不敢推辞,可是臣下有言在下,一是臣下真没有这个把握,如果实在说不动申阳,还望大王千万不要责怪。二是臣下斗胆,想请大王给臣下一点自主权,能够替大王你做主答应给申阳一点好处,这样臣下或许还有一点把握说得动申阳。”

“行,没问题,只要你尽力去办了,实在办不到本王当然不会怪你。”项康一口答应,又说道:“至于许给申阳的好处么,你可以看着办,只要是别答应把我们已经拿到手的土地城池让给申阳就行。”

叔孙先生愁眉苦脸的答应,又愁眉苦脸的按照项康安排,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几个随从化装成普通百姓南下,取道还被河南军控制的缑氏南下颖川,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为项康当牛做马。而与此同时,项康又另外派遣一名使者进到了河南县城,劝说困守孤城的河南县守军开城投降。

让项康意外,明明已经亲眼看到了河南军主力大败西逃,河南县城的守军竟然还是断然拒绝了项康的招降,还收编了一部分逃进城中躲避的河南军败兵,全力守卫城池,公然喊出了与河南县城共存亡的口号。项康大怒,立即命令汉军将士赶造各种攻城武器,以武力强行攻城。

最终,孤立无援的河南小城当然还是被汉军拿下,然而汉军主力却前前后后在河南城下又浪费了三天时间,给了河南军主力残部重新整编的机会,度过了惨败后的危险期,还抓紧时间修补城防,囤积更多的守城物资,再等项康率领汉军主力移师到洛阳城下时,不但整整四天时间已经过去,河南军还已经把本就坚固无比的洛阳城防修筑得更加难打。

见此情景,项康当然是心中犯愁,暗暗说道:“洛阳这一战不知道要打多少时间,现在就看叔孙通的了,他如果不能劝得申阳保持中立,申阳真的率军北上增援司马卬,洛阳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下了,被司马卬坚持到我阿兄回师反攻,恐怕都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

项康或许不该幻想能够暂时稳住司马卬的近邻申阳,因为就在同一天,一个意外的使者在十名从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进到了申阳的国都阳翟城,还直接来到了申阳的王宫门前求见,这个使者也不是别人,正是项康最危险的敌人,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浓墨重彩的南阳王刘老三谒者——随何!

当初项羽率领关外诸侯在洛阳城外歃血为盟时,除了项康和赵歇这两个倒霉蛋之外,全天下的诸侯都结成了盟友关系,申阳和刘老三当然也不例外,各自定都建国之后,申阳又从来没有和刘老三发生过任何冲突,刘老三这次遣使求见,又说是有大事要和申阳商量,申阳出于好奇,便也很快就召见了刘老三的使者随何,当面向他问起来意。

“韩王,外臣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随何不答反问,神情还颇是惊讶地说道:“阳翟与三川近在咫尺,项康逆贼出兵攻打河南王的消息,韩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啊?这么好的机会放在面前,韩王你的军队怎么还没有出发北上,收下上天厚赐给韩王你的大礼?”

“上天厚赐给本王的大礼?先生这话什么意思?”申阳无比糊涂的问道。

“韩王何必明知故问?”随何笑着说道:“项康逆贼自寻死路,竟然敢主动出兵关外,正好可以给关外诸侯避开关中山川之险,将他一举歼灭的机会啊。韩王你倘若能够在这一战之中擒杀项康逆贼,不但可以缴获无数的钱粮辎重,将来西楚王论功行赏,一块肥沃的关中飞地,也是绝对少不了韩王你的啊!这不是上天厚赐给韩王你的大礼,还能是什么?”

申阳直接笑出了声音,说道:“那有那么容易,先生远来,应该还不知道吧,项康小儿东出之后连战连捷,不但迅速拿下新安、渑池和陕县等地,还在河内、三川数次大败河南王,兵锋锐利,势不可挡啊。”

“这么厉害?难怪我们大王一定要怂恿申阳出兵,打消申阳保存实力的念头,没有申阳出兵帮忙,司马卬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随何心中警惕,脸上却不动声色,还马上就说道:“想不到项康逆贼如此猖獗,韩王,外臣愚见,项康逆贼越是如此,你就越是应该立即出兵,帮助河南王抵御项康逆贼的进攻,不然的话,河南王一旦被项康逆贼所擒,韩王你马上就会有大祸临头。”

“韩王千万不要认为外臣是在危言耸听。”随何又接着说道:“韩王与河南王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也就不用外臣对韩王你细说了。外臣只想提醒韩王两点,第一是韩王你与河南王近在咫尺,如果韩王你按兵不动,坐视河南王被项康逆贼所灭,那么西楚王将来回师反攻之时,必然会迁怒到韩王你的身上,到时候西楚王派人责问,乃至是直接兴师问罪,韩王你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