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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绝对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都万达赶紧说道:“项康小儿故意派遣一支偏师从函谷关东出,引诱我们主力西进迎敌,然后他乘机大举进攻河内,就可以轻松拿下了我们的河内郡了。”

“都少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分析?”李左车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如何敢肯定朱鸡石贼军之后,没有汉贼的贼军大队?”

“只有朱鸡石一名贼将出关,这就是证据。”都万达马上就答道:“此前我们的细作探听得准确消息,朱鸡石是和龙且一起率军东进,如果汉贼真的准备主攻三川,为什么不见龙且出关?”

司马卬微微点头了,结果也是凑巧,恰好在这个时候,北岸那边又送来了急报,说是河南军细作清楚探明,又有一支汉军赶到了轵关增援,司马卬赶紧问汉军的援军数量时,北岸细作则无奈地答道:“回禀大王,汉贼军队严密封锁了轵关,我们的人过不了轵关仔细探察,还不知道来敌多少。”

“废物!”司马卬又骂了一句,然后喝道:“快去仔细再探,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细作领命而去,司马卬又盘算了一下,然后才向李左车问道:“广武君,都爱卿刚才问得很对,龙且和朱鸡石两员贼率军东进,为什么只有朱鸡石一支贼军出关?”

“因为汉贼军队没有必要一起出关。”李左车答道:“陕县连遭兵灾,城中兵少粮缺,朱鸡石一支贼军就足够迅速拿下陕县,龙且就没必要和朱鸡石一起迅速出关,可以从容押解粮草军需东进。”

司马卬又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不急,再等一等,本王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弄清楚项康小儿的主攻方向,本王绝不轻易过河。”

“大王英明。”李左车由衷的赞了一句,说道:“只要大王能够沉住气,不被项康小儿布置的假象所迷惑,他的花招就一定会很快彻底暴露。”

李左车赞誉得太早了,才到了当天的天色全黑时,司马卬就又开始动摇了,因为北岸细作又送来急报,说是周叔率领败军撤回轵关后,并没有直接撤过轵关躲避,而是选择了轵关东门之外建立营地,同时河南军细作还清楚看到,轵关背后的汉军旗帜众多,兵力绝对不在少数。司马卬听了心里打鼓,暗道:“难道项康小儿真打算全面进攻河内?不然的话,周叔匹夫应该是撤过轵关守关才对,为什么还要立营在轵关东门之外,保护汉贼进兵河内的道路?”

给司马卬致命一击的,还是第二天来自渑池的河南军急报,说是朱鸡石率领汉军东出之后,并没有火急火燎的向陕县小城发起进攻,而是建立营地彻底包围了陕县县城,同时还封锁交通,不许任何人通过陕县,不给河南军斥候细作探察汉军的函谷关情况。结果这么一来,不要说是司马卬了,就是李左车都难免疑心大起,暗道:“难道项康小儿真打算主攻河内?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急着拿下陕县小城?”

李左车尚且如此,之前一直和李左车意见相反的都万达当然是更不客气,很快就向司马卬说道:“大王,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汉贼从函谷关东出,绝对只是佯攻,想调虎离山把我们的主力骗进崤函道。不然的话,以朱鸡石小儿的兵力,怎么可能会选择对陕县围而不打?他就不怕浪费时间么?”

司马卬犹豫着不说话,都万达更是大急,忙又说道:“大王,不能再迟疑了,如果不乘着汉贼主力还没抵达之前,抢先拿回轵关,给了汉贼主力大举杀入河内的机会,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河内告急,赵国肯定会对我们的邯郸趁火打劫,我们被汉贼堵在南岸没办法过河,让汉贼顺利拿下河内,进逼敖仓,那我们就彻底的首围难顾了。”

考虑到汉军大举杀入河内的危险后果,司马卬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传令全军,立即过河,先把我们的轵关拿回来再说。”

“大王……”李左车无比犹豫,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要不,再等一等?”

“广武君,不是本王不听你的劝,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能再等了。”司马卬神情严肃,说道:“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如果不能尽快夺回轵关,给了汉贼大队增援河内的时间,我们就会落入彻底的被动,只能是乘着现在汉贼主力未到,尽快夺回轵关,我们才可以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