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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奚腾将剑往颈间一抹,强杵着自己的帅旗,站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十几个亲兵跪地痛哭,纷纷横剑自裁,追随他殉国而亡。项康却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道:“把他们的尸体收殓,带回去厚葬。还有,把奚老将军的帅旗装入他的棺木,让他带着他的帅旗入土。”

事情还没完,天色全明时,当项康带着少帅军主力收兵回到营地时,留守营地的少帅军文武全都出营列队迎接,争先恐后的向项康祝贺昨夜的大胜,项康却只是微笑点头,还当着众人的面向陈平拱手道谢,无比诚恳地说道:“多谢陈平先生良言相劝,如果不是听了先生的逆耳忠言,昨天晚上惨败的搞不好就是我们了。”

“右将军不必客气,这都是下官的应尽职责。”

陈平赶紧还礼谦虚,又悄悄向项康使了一个眼色,提醒项康注意自己身旁的周曾和郦食其等人,项康会意,又马上拉住周曾和郦食其的手,更加诚恳的向面带尴尬的他们说道:“亚叔,郦老先生,千万不用介意你们昨天的提议,你们也是出自一片好意,而且当时我也是被奚腾骗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用不着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周曾和郦食其慌忙向项康道谢,周曾身后的叔孙通先生更是滔滔不绝,说道:“右将军高风亮节,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宽广胸怀真乃我辈之楷模,我等能在右将军的麾下效力尽忠,真是神灵赐给我们的滔天横福。右将军一战击破奚腾,扫除我军进兵咸阳的道路,我大楚军队攻入咸阳,擒杀赵高子婴,覆灭暴秦,指日可待矣!”

项康笑笑,冲叔孙通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马屁,又回身向少帅军众文武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各位将军,昨夜我军虽然大破暴秦军队,扫除了我军进兵咸阳的最后障碍,但暴秦朝廷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咸阳又是暴秦都城,城高壕深,肯定十分难以攻破!还望各位将军和各位将士再接再厉,做好攻坚苦战的准备……”

项康慷慨激昂的演讲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项康逐渐发现,包括周曾和陈平在内,都用无比傻眼的神情看着自己,那模样,还简直就象看傻子一样?项康心中诧异,演讲声音也就越来越小,很是奇怪地问道:“各位,我那里说错了吗?”

众人都不敢吭声,只有叔孙通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右将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到过咸阳?”

“没有,从没去咸阳,怎么了?”项康疑惑反问道。

叔孙通苦笑了,说道:“难怪,右将军,下官冒昧指正你一句,你搞错了,咸阳没有城墙。”

“咸阳没有城墙?!”项康彻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惨叫道:“搞错没有?秦国的都城咸阳,会没有城墙?!”

“右将军,咸阳真的没有城墙。”叔孙通苦笑答道:“咸阳一是因为太大,宫城太多,修筑不了那么长的城墙保护那么多宫城,二是因为自战国开始,就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威胁到咸阳的安全,所以咸阳这几百年一直都没有城墙。”

项康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还是在周曾和陈平等人忍俊不禁的点头,都是咸阳没有城墙的时候,项康才慢慢回过神来,无比难以置信的大吼道:“咸阳没有城墙?这岂不是说,昨天晚上的这一战,就已经是我们灭秦的最后一场大战了?”

“应该是吧。”周曾答道:“虽然咸阳还有卫尉军和郎中令军,可那两支军队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五六千人,又要保卫秦国的都城,应该已经拿不出什么象样的兵力和我们作战了。”

温暖的东南风吹来,项康却彻底在风中凌乱了,打破脑袋都不敢相信,自己稀里糊涂的,竟然已经打完了灭秦的最后一场大战。

秦二世三年二月二十二日夜,在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楚国右将军项康带着他的帮凶走狗,通过一场交战双方都完全措手不及的混战,力战大败秦军在关中的最后一支作战主力咸阳中尉军,一举扫除了少帅军进兵咸阳的最后障碍,没有城墙保护的秦国都城咸阳,也象一名被剥光了衣衫的绝世美女一样,袒露在了项康这条色狼的垂涎獠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