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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老贼疯了?贼军都已经打到蓝田了,他居然还敢在咸阳弑君,就不怕我们中尉军大乱,贼军乘机发起进攻?”

“完了,大秦完了!大秦都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赵高老贼竟然还杀皇帝,大秦这次就是想不完都不行了。”

“都给我住口!”奚腾厉声喝住秦军众将的七嘴八舌,神情严厉地说道:“咸阳的事,自然有朝廷百官和皇亲国戚处理,我们这些当武将的不用去操心,也没资格去操心!对我们武将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统领好军队,杀退项康逆贼保住咸阳,其他的事只能是等以后再说!”

喝住了众将,奚腾又说道:“我把咸阳的事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心里有一个底,但是你们到了下面,务必要告诉我们中尉军的每一名士卒,说咸阳没有出事,那些关于朝廷的传言都是子虚乌有,一定要给我把军心给稳定住,听明白没有?”

“诺。”秦军众将无奈抱拳答应,然后又有一名秦军将领怯生生地说道:“可是中尉,我们这么做肯定管不了多少作用啊,咸阳距离蓝田这么近,朝廷里出现的事,肯定还是会很快被我们的士卒知道啊?”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奚腾的语气更加无奈,说道:“总之我们中尉军绝对不能乱,如果我们中尉军也乱了,大秦江山就真的彻底完了。”

秦军众将再次无奈答应的时候,帐外忽然有士卒入报,说是项康派遣秦廷叛徒叔孙通为使,携带项康的书信前来与奚腾联系,请求奚腾亲自接见。认识叔孙通的奚腾一听大怒,愤怒说道:“这个逆贼,当年帮赵高老贼蒙蔽皇帝,致使关外群贼坐大,今天竟然还敢来和老夫见面?不见!叫他滚回去告诉项康逆贼,有什么事想和老夫联系,另外派其他使者来,但老夫不想见叔孙通这个无耻鼠辈!”

传令兵答应,正要转身回去传令时,奚腾却心中一动,忙喝道:“站住,不要传令了,老夫要亲自去迎接叔孙通!”

传令兵愕然,秦军众将也是个个莫名其妙,都说道:“中尉,叔孙通这个叛贼蒙蔽皇帝,又卖国求荣给贼军助纣为虐,你怎么还要亲自去迎接他?”

“不要多问,你们先下去稳定军心。”奚腾不动声色的吩咐道:“等老夫把叔孙通匹夫给打发走了,再找你们来商议军情。”

长年统领中尉军的奚腾在军中颇有威望,秦军众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乖乖下去暂时稳定军心,奚腾则迅速整理衣冠,真的领着亲兵亲自到大营门前迎接叔孙先生,结果看到秦廷重臣奚腾竟然亲自过来迎接自己,被项康逼着来劝降的叔孙先生当然是受宠若惊,慌忙向奚腾行礼道谢,奚腾则是神情失落,亲手搀起叔孙先生,语气沉重地说道:“叔孙先生不必多礼,老夫知道你的来意,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

见奚腾神情愁闷,叔孙先生心中更喜,暗道:“好,看模样这个老匹夫肯定知道咸阳的事了,还肯定在为咸阳的事犯愁,劝降的事搞不好有门。”

叔孙先生这次或许真有希望立下大功,被奚腾请进了中军大帐落座后,叔孙先生很快就对奚腾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呈上了项康的亲笔书信,又鼓动如簧之舌,劝说已经失去了效忠对象的奚腾易帜投降,带着中尉军和少帅军一起杀进咸阳,干掉逆臣赵高为胡亥报仇。奚腾则明显的态度动摇,盘算了许久后才说道:“右将军好意,老夫感激不尽,但老夫身为秦臣,世受国恩,不能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做那背主忘恩之事,所以右将军的好意,老夫只能是心领了。”

“老将军,自古良禽择木栖,贤臣择主而侍。”叔孙先生赶紧又劝道:“况且二世皇帝已经被赵高逆贼杀害,老将军你就算想为大秦朝廷效忠,现在也已经是无主可忠,反倒是易帜投降我军,老将军你才可以有机会手刃赵高逆贼,为二世皇帝报仇尽忠,而且还可以保住老将军你的麾下士卒,还有关中的父老桑梓,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奚腾明显被叔孙先生的话打动,又沉吟了一段时间,奚腾答道:“叔孙先生,给老夫一些时间考虑,这样吧,你先回去告诉右将军,请他给几天时间考虑,老夫会尽快给他满意答复。”

叔孙先生不肯死心,又极力劝说奚腾立即就下定决心,可惜奚腾的态度虽然明显动摇,却始终没能当场决定投降,一再表示需要时间考虑,叔孙先生无奈,也只好是留下了项康送给奚腾的礼物,告辞回营去向项康禀报出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