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出什么事了?项康小儿他怎么了?”
发现章邯的神情反应不对,旁边的秦军将领忙纷纷打听原因,章邯的脸色却益发青黑,为了避免动摇军心,根本不敢公开少帅军的目前情况,只是把传令兵叫到面前,在他耳边吩咐了一道口令,让他立即返回棘原去给留守码头的司马欣和章平传令,让司马欣和章平立即出兵阻拦少帅军,然后又大声喝道:“擂鼓,加强进攻!传令下去,谁能取得贼将田都首级,赏金三千!”
左右唱诺,立即吩咐鼓手加紧擂鼓,却谁都没有注意到,章邯已经把那道木板写成的军情急报捏成了粉碎,双手还青筋尽现,手指关节攥得发白,牙齿也咬得咔咔作响……
……
再来看看少帅军这边的情况,依照项康的吩咐,少帅军大将朱鸡石统领本部四千余人在阳武分兵西进后,第二天上午时就顺利赶到了鸿沟西岸立营,与秦军大将司马尽率领的敖仓守军隔河对峙。而司马尽手中虽有三万军队,兵力远在朱鸡石之上,却害怕朱鸡石孤军西进是在给少帅军主力诱敌,不敢冒险出战,仅仅只是严密守卫渡口码头,任由朱鸡石所部在鸿沟东岸从容立营。
理智的忍让只换来了少帅军的蹬鼻子上脸,还没等营地立定,朱鸡石就已经亲自率军跑来鸿沟岸边搦战,组织一帮大嗓门的士卒隔着鸿沟亲热问候司马尽的全家老小,尤其是重点关怀司马尽的女性亲眷,言语恶毒之至,态度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司马尽的部将无不大怒,纷纷请求率领本部人马过河,与欺人太甚的朱鸡石决一死战。
还好,曾经在邹县逼得项梁都不敢正面强坚的司马尽性格十分冷静,断然拒绝了麾下众将的求战恳请,说道:“不能上当,项康小儿故意只派少量兵力先来鸿沟搦战,摆明了是想引诱我们过河决战,我们如果中计,肯定会掉进项康小儿的陷阱。况且朱鸡石逆贼轻装而来,撤退容易,还没等我们的军队渡过鸿沟,他肯定就已经带着贼军跑远了,我们就算过了河也打不着他。”
说完了,司马尽除了派人到鸿沟岸边与少帅军隔河对骂外,又派遣人手传令三军,禁止一兵一卒过河与少帅军交战,坚决不给少帅军把自己军队诱过鸿沟的机会。
次日上午,阳武传来消息,说是少帅军主力已经在头一天轻松拿下了只有数百守军的阳武县城,抢走了城里遗留的所有粮食,司马尽闻报也不慌张,仅仅其是去令卷县和酸枣,要求这两座县城的守军死守城池,不给少帅军主力轻易夺城的机会,同时继续严格约束军队,不许秦军将士理会少帅军在鸿沟东岸的搦战叫骂。
第三天的情况还是一样,少帅军天才刚亮就跑到鸿沟岸边连咒带骂,故意挑衅激怒敖仓守军,司马尽依然沉住了气不去理会,兵单力薄的少帅军也不敢渡河强攻。结果在同一天,从朝歌赶来的秦军机动军队董堪所部也顺利赶到了广武北岸,随时可以南渡黄河增援敖仓,司马尽心中大定,可还是不肯冒险过河,依然十分冷静的等待少帅军的下一步动作。
这一等就坏了菜,到了当天晚上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却突然传来——酸枣守军派人报告,说是少帅军主力已在昨天清晨从阳武出兵东进,直接越过了酸枣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刚开始的时候酸枣守军以为少帅军主力是准备向他们下手,还吓得在大白天里紧闭城门,还是在确认了少帅军主力从南部驰道直接越过了酸枣,才知道少帅军东进不是为了攻打酸枣,也因此浪费了许多时间,直到这个时候才把消息报告到司马尽面前。
“怪事,项康小儿是在玩什么花样?怎么扔下他们的偏师不管,直接去了酸枣东面?”
司马尽隐约发现不对了,旁边的秦军将领也是众说纷纭,无不怀疑项康此举是别有用意,可是项康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目的,却谁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司马尽得出了结论,说道:“不能上当,项康小儿故意扔下他的偏师单独东进,很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放心出兵过河,让他的偏师可以乘机把我们诱进他的圈套,我们不能冒险,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优先守卫敖仓重地。”
项康指挥下的少帅军永远都是花样繁多,当天晚上从二更开始,每隔一段时间,鸿沟东岸就会突然传来一阵号角战鼓声音,象是少帅军准备连夜渡河强攻,性格谨慎的司马尽不敢大意,除了让粮仓守军小心防范外,又在鸿沟岸边点起无数篝火,安排了一支军队严密守卫码头渡口,宁可被少帅军故意制造的声响戏耍,也绝对不给少帅军任何发起偷袭的机会。
还好,可能是因为秦军守卫严密的缘故,少帅军一直都没敢有一兵一卒渡河,到了五更即将过半的时候,鸿沟对岸的少帅军还主动结束了喧哗骚扰,让辛苦了一夜的秦军将士放心休息了一段时间。可是到了天色全明的时候,正当司马尽在吃早饭的时候,一个去鸿沟东岸探察敌情的秦军斥候却快步冲回了秦军营地,还没进到中军大帐就迫不及待的大喊道:“快,去禀报司马将军,贼军跑了!鸿沟东岸的贼军连夜跑了!”
“鸿沟东岸的贼军连夜跑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