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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三又不吭声,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怕多给老子一天时间也好啊!一天之内,老子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拿下留县,安全的躲在城里和项康小儿说话,那用得着象现在这样被动?”

再怎么切齿也没用,前有城池拦路,一路急行而来的少帅军偏师又肯定能在第二天抵达留县城郊,刘老三当然再不敢冒险发起攻城,露出背后给少帅军偏师捅刀子。所以咬牙之后,刘老三还是无奈地吼道:“就这么办,暂稳攻城,优先防范项康小儿的偏师!”

吼完了,刘老三还一脚踹在面前案几上,把案几踢得凌空飞起,笔墨竹简顿时洒满一地。

就这样,在留县守军都已经彻底绝望的情况下,刘老三的军队只能是被迫暂时放弃攻城了,同时在留县守军惊奇的目光中,第二天的辰时未过,三百余名少帅军骑兵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留县城下,驻足到了留县南郊的高岗之上,刘老三硬着头皮派人上前联络,少帅军骑兵则答复说他们是奉命行事,让刘老三有什么事自己去找晁直说。

正午将过时,晁直和朱鸡石率领的少帅军偏师主力顺利开抵至留县城郊,然后擅长练兵的晁直也不派人和刘老三联络,直接就带着军队到刘老三军营外排开了阵势,然后才派人去请刘老三出营答话。刘老三无奈,也只好是领了一队人出营,到阵前去和晁直答话。

这也是刘老三第一次亲眼看到少帅军的军容军貌,结果让刘老三自惭形秽的是,同为反秦义军,还只是一路普通偏师,在长途跋涉之后,少帅军的军阵依然严整无比,军旗如林,不动如山,武器装备更是让刘老三的士卒相形见绌,前排甲士刀剑雪亮,壮健如牛,后排弩手队列整齐,装备统一,又有车兵混杂其间,马匹高大,车身坚固,军威远超寻常的秦军县兵,直追秦军精锐。

无比艳羡的打量了少帅军的军阵一番之后,悄悄咽下一口贪婪的口水,然后刘老三才拍马上前,大声表明自己的身份,晁直也打马出阵,在阵前向刘老三遥遥拱手,大声说道:“沛公,久仰大名了,在下晁直,大楚项少帅麾下校尉,今奉少帅钧令,前来迎接沛公南下彭城,与我们项少帅相会。请沛公务要推辞,立即提兵南下,我家少帅在彭城已然备下了牛羊好酒,犒劳沛公你的将士!”

“晁校尉,项少帅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刘老三十分无奈的大声说道:“可是晁校尉你也看到了,留县未破,在下军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去彭城拜见项少帅啊。还请晁校尉回禀项少帅,就说等在下忙过了这段时间,一定亲到彭城,向他当面道谢和请罪。”

“沛公,留县的事,你不用担心,你走之后,自有在下代为攻打。”晁直威风凛凛的大声说道:“只请沛公即刻南下,到彭城去与我们少帅相会,共商反秦大事!”

“完了,看来这个匹夫是铁了心要逼着老子去彭城了。”刘老三心中叫苦,嘴上却继续推托道:“晁校尉,在下不止是有攻打留县这件事,是在下后方的丰沛胡陵等地,也有无数军务需要在下亲自操办,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啊。”

“那就没办法了,在下奉命而来,如果不能请得沛公南下,在下回去也没办法向项少帅交差。”晁直故作无奈的摊手,说道:“要不沛公你再考虑考虑,在下也暂时立营在此,等待沛公你的答复。”

言罢,晁直掉头就走,领着军队有序撤退,缓缓撤到距离刘老三军营不到五里的地方立营,刘老三不敢阻拦,也只好赶紧回到营中与众将商议对策,讨论分析晁直是否会有突然动手的可能。结果也是人之常情,看到晁直如此炫耀军威,同时又口口声声都是逼迫刘老三去彭城和项康见面,曹参等人无不怀疑晁直是想让士卒暂时休息,养足体力后再突然动手,强行兼并刘老三的军队和地盘。

“沛公,不能干等着让他们先动手,得先下手为强!”樊哙的反应最为激烈,吼叫道:“乘他们远来疲惫,立营未稳,马上出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樊哙,你别说蠢话了好不好?”曹参没好气地说道:“先下手为强?先不说能不能得手,就算能得手有怎么样?同是反秦义军,项康小儿的偏师又是打着迎接沛公去彭城的旗号来的,我们突然对他们翻脸动手,如何能向天下人交代?到时候项康小儿亲提主力过来报仇,其他的反秦义军也对我们群起而攻之,我们岂不是得死无葬身之地?!”

樊哙语塞,只能是不服气地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千日防贼,防得住么?万一晁直匹夫突然翻脸,把我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曹参脸色阴沉,半晌才对刘老三说道:“沛公,只有两个选择了,一是走为上计,赶紧退回沛县自保。二是赌一把大的,赌他项康小儿不敢背负骂名,不敢不给任何理由就突然对我们下手,全力攻城,先把留县拿下来进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