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楠,这不是真的,妈妈没有……”王浩儿尽管哭着,尽管也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却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柔弱。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邹智楠丢下了报纸,冲出门外。
第二天再回来时,诺大的别墅空空如也,直到警察打来电话,把他从梦中叫醒,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堪外界的舆论,在曲水湖自杀了。
而后,他或是为了逃避,出国上了大学,改了身份,除了宋泰乐和舅舅、他几乎和国内所有相识的人断了联系,只为有一天可以为母亲的死讨个说法。
想到此处,他身体前倾,口中念了句“邹川”,可心里却想的是:我邹智楠回来了,所有害死我母亲的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另一边厢,子悦驱车离开小区后,几乎一路奔向郊区方向。直到到了一片破旧的住宅区,她才慢了车速,转入街巷当中。她娴熟地将车停在一栋楼的外面,用手机照明,来到了一户人家。
子悦用钥匙开了门,迎面而来的不是家人而是一屋子的酒气。她咬了咬嘴唇,不情愿地换了鞋,进了客厅。一如往常,父亲自己一人喝得酩酊大醉,眼角含泪。父亲对面依旧放着一张母亲的照片和一个空杯子。子悦不知道是该赞美父亲的痴情,还是应该唾弃这个一蹶不振二十年之久的酒鬼。她皱着眉,有些抽泣,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扶起父亲,将他送到床上。她看到父亲的手臂又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想必出警的时候又受伤了。
父亲似梦似醒,子悦最终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爸呀,二十年了,妈妈或许只是想看到你我如常人一般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痛苦地活着呀!”子悦的眼泪似乎脱离了子悦的掌握,可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变得声嘶力竭。
过了很久,子悦的眼泪似乎也干涸了,她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沓钱,放在父亲枕下,悄悄离开了。只是不同的是,离开家走过同样昏暗的巷道时,她不再需要灯光了。她熟练地抹黑走到街上,坐上了自己的车。
子悦坐在车里,心里放空一切,回想这二十年。母亲死后,父亲如换了个人一般,从没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七岁的她,成为了自己的依靠,还要面对着每天醉酒的父亲,她身心俱疲……
子悦的思绪如潮,记忆一段一段不停涌入,最后还是反向行驶来的一辆车的灯光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平稳了情绪,缓缓发动了车,回到了沿桥小区中自己的屋子。
子悦轻轻关上了门,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了床上。
而邹智楠似乎也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才拿着手机走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