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骆驼上,梁华礼看着那些在工地上挪动的身影,尽管刮着狂风,但是戴着风镜的他仍然可以看清楚工地上的模样。许多人半伏着身子在那里干着活。尽管天地间肆虐着的沙尘暴,可是工地并没有停工,他皱着眉头询问道。
“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细小的沙子在他说话的时候,不停地从围巾的缝隙钻到脸上,给脸上打了一层沙土,他的衣服上、脸上粘满了黄色沙尘,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土人人。
“出事?没有人会关心出不出事,埃及人不在乎,那些‘外来人’,他们在埃及就是二等人,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所以公司也不在乎,相比于他们死活,公司更在乎工期,十年……”
再一次裹紧围巾,王兴业指着忙碌中的运河工地,继续说道。
“十年的工期,公司要在十年内把这么运河修通,想要如期完工,就必须要尽可能的抓紧时间,让他们赶班加点的工作,而且……”
王兴业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开罗那边也希望我们尽可能的压榨他们,开罗的很多人觉得,过去将近一千年里,那些‘外来者’千方百计的欺压他们,现在,他们想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那边觉得我们在这里让他们干的活越多,他们就越有可能改变回原本的信仰,事实上,也就是这样,听说开罗那边统计过,这几年科普特人的数量已经从过去的勉强五成多,增长到了7成,再有几年的时间,估计这里基本上也都是科普特人了。”
听到王兴业问话,梁华礼悄然不语,眼光投在了那些干在在干着活的劳工们的身上。
为什么会来这里?
为的当然是生意。
为的是牙片生意!
尽管按照《大明律》将牙片运往本土、诸夏以及殖民地是死罪,但是法律并没有禁止商船把牙片运往其它地区,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大明或者诸夏的商船参与这一贸易。相比于大明对于牙片的严禁,欧洲的牙片却已经泛滥成灾。成千上万的欧洲人终日吸食牙片,饥肠辘辘的人们沉迷于牙片带来的幻境之中。
但是欧洲并不产出牙片,他们的牙片来自奥斯曼,各国的商人通过种种渠道把大量的奥斯曼牙片运到欧洲,供欧洲人吸食。因为大明与奥斯曼之间关系的紧张,导致最近几年,大明的商人已经淡出了这一贸易。不过即便是淡出了,牙片贸易的巨额利润仍然让许多人为之心动。
而王兴业却找到了另一条商路。这也是梁华礼被他说明的原因,毕竟,牙片贸易的利润是极其可观的。
“侯塞因……”
看着一个走过来的当地人,王兴业扭头对梁华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