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官员所在意者,非是退休金,而是返乡后,地方官员如何待他。尽管朝廷往往会晋升名衔,以免其为地方所轻,可即便是如此,仍难免有人致仕后为地方所轻,甚至不乏因任时得罪旧人出任地方,而遭其欺凌的事情,可是有‘公士’头衔,却让致仕官员可以行使‘提察地方’,如此地方官厅自然对其所有顾忌,其回乡后地位超然,自然乐意回乡。”
勋贵、公士提察地方,不过就是为朝廷监督地方官员施政,为地方官的权力装上一个笼子而已。
“玉蕊,这都是你入宫前见到的?”
朱明忠看着李玉蕊问道,她是六年前入宫的,自然见过那些地方上的“公士”。
“陛下,臣是武昌人,武昌亦有不少公士,其身份超然,是臣妾幼时亲眼所见。过去常人欲求公士而不得,今日陛下特意赐‘太平绅士’,士绅岂能不趋之若鹜?”
“嗯……”
点点头,朱明忠说道。
“有得就有失,他们想要成为太平绅士,就不能吝惜银子,即便他们热心公益,那么朕也不会吝惜一张纸的!”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太平绅士”象征着荣誉,身份以及地位,他们愿意通过各种活动换取这一称号,但是对于朱明忠来说,这不过就是一张纸。
而且这张纸,对于朝廷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因为这张纸的背后是对官员的监督,是对权力的一种约束。
“陛下不吝惜一张纸,可却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这张纸是金贵的,若无论什么人,随便拿出个几万两银子做个善事,就能成为太平绅士,到时候,非但朝廷的纸不值钱了,就连陛下的旨意,恐怕也为人所轻了!”
李玉蕊于一旁轻声提醒道,她的提醒,让朱明忠先是一愣,他或许可以不吝惜于一张纸,但绝不能因为这种不吝惜,把皇家的身价降低。对于李玉蕊的这个提醒,朱明忠倒觉得的提醒的很及时,要不然,这“太平绅士”没准会成为官员结交地方士绅的筹码,然后任意上书请求朝廷封赐。
要让它变得金贵!
想通这一点后,朱明忠随后才点头应道。
“确实如此,这太平绅士也不能泛滥,无论是什么东西,一泛滥,就成灾,成了灾,自然也就不金贵,玉蕊,一会批红时,告诉内阁让他们控制名额,嗯,可以按每十万……”
原本想说十万人一名的朱明忠,想到现在的交通条件和各府县的人口,还是临时改了主意。尽管朱明忠废除了司礼监,但女官却一直协助他处置各种事务,在某种程序上,现在他身边的秉笔女官,等同于旧时的秉笔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