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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阮久文离开了王府之后,然后便先去找御医,商量如何更快地医好永寿皇帝的“病”,什么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皇帝必须要有病。但是皇宫内的规矩和外面的规矩是完全不同的,从请脉到书写病案,开药方,再到寿药房配药,煎药,都有一整套的定制,是不能更动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从规矩,只有如此,才能让皇帝“病倒”。

到了下午的时候,永寿皇帝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人也越来越没有精神,吃不下东西,也越来越消瘦了。几个御医都是如此异口同声的私下里回答着众人的答案,但是他们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害怕,更多则是后悔,悔当初不该应召入朝,皇帝有没有病,他们自然再清楚不过,他们更知道,如果不让皇帝有病,就一定会因此而丢了性命,那才叫亏呢!

于是个个心急如焚的,在那里演着一场戏,一场为皇帝治病的戏。甚至在用药治疗等方面,仍是互不相让。

只不过,皇帝到底有没有病,恐怕只有他们的心里才知道。

当然,作为病人的黎维祺也知道自己有没有病,只不过,身在宫中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病人,至少在外臣的眼中,他成了病人。此时的他,正和往日一样,看着大臣教授太子读书。

对于已经年迈的黎维祺来说,只有四岁的儿子黎维禑,是他唯一的希望,尽管他的生母是郑玉搢,是郑家的女儿,可是现在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而教授太子文章的是史官范公著,他是朝中少有的不惧郑氏权威的大臣。不过他注意到今天范公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投来时,总显得极为复杂,心知他必定是有事的黎维祺,在太子的课业结束后,以询问课业为名留了下来。

“范卿,可是有事上奏?”

“臣,臣万死!”

见四下无人,范公著连忙长揖过顶。

“范卿为何如此这般?”

“臣,臣听闻陛下,陛下已经染疾,所以,所以……”

瞬间,黎维祺明白了,看着神情悲痛的范公著,心如死灰似的他,喃喃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总会来的……”

什么染疾,分明是想,是想要害朕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