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张煌言的幕僚,吕留良注意到他神色中的焦虑后,便试探着问道。
“嗯!”
下巴略点,张煌言朝着远处看了眼,然后说道。
“如今北伐功成在际,天下局势如此,实在不让人心安啊!”
他口中的天下局势,指的自然是淮、楚、闽、晋四藩掌握天下兵权、财赋的事实,与其它四藩不同,作为兵部尚书的张煌言一直都恪守着臣子之礼,在四藩开幕府的时候,张煌言未开幕府,甚至直到现在,他只是大明的兵部尚书,只是属理江西事务罢了,但是他却无力改变大局。
“四藩掌握天下兵马、财赋,且又各开幕府,如此,确实非国家之福。”
吕留良的话声不大,只能让两人听到。
“不过以在下看来,四藩虽强,却也是互相牵制,若是今上能行以手段,想必亦可收兵权、财赋于朝廷,”
“关键要首先还驾京师,非如此,不能安天下!”
张煌言道出这句话之后,又往北方看去,然后说道。
“先前,我已修书一封与成仁,请其待京师克复后,送朝廷与皇上还驾京师,想来,他应该已经收到信了,只是成仁……”
话声略微一顿,张煌言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个当初差点死于他刀下的青年。
“成仁此时之心,委实难料啊!毕竟……”
“毕竟,京师是楚藩克复,如此淮藩又岂会愿将朝廷拱手相让。”
作为大明的臣子,吕留良自然是站在大明朝廷一方,对于四藩各开幕府,本就是早有微词,毕竟于他看来,这并不是国家之福,同样也不是百姓之福。尤其是淮藩还“挟天子”。
“成仁不是那种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