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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住在医院里的金上将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去楼下溜达一圈,然后回来看报纸用早餐,有空再听听收音机,或者去和马歇尔聊聊天——这几乎是他在医院里固定的作息时间和规律。

他很享受这种日子,这既可以让他脱离华盛顿权力圈的应酬,也不必为海军日常事务而伤脑筋,还不会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同时又能保持自己的影响力,在重大问题决策上还要征求他的意见,这种退而不休的状态让他很满意——特纳设计的这个将军退役将领办公室主任和海军总顾问的位置正适合他。

如果美帝也搞顾问委员会,那主任绝对轮不到杜鲁门来当,金上将才是当仁不让的主任人选,马歇尔或许能当个副主任——虽然这位副主任目前对陆军的控制摇摇欲坠,陆军四金刚面上还是听马歇尔的,但一旦遇到动真格的,马歇尔说话就开始有点不好使了。

但今天他愕然发现,许久没人的总统病房不仅亮起灯,依稀还听到说话声,居然还是有点愤怒的那种,这到底怎么了?

他敲门进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里面的人让他呆了一下:杜勒斯和马歇尔正坐着争论。

“我当时就说动手除掉他,你们不听我的话,海军不理,陆军也懒得搭理,现在好了,酿成这种变故……”马歇尔神情激动地敲敲桌子,“将来我们要对美国人民负责的,这段历史该怎么和子孙后代交代?在历史书上怎么写?”

杜勒斯唉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说,看见金上将进来只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您病了?我看不出您有什么问题啊……”

“我没病……额……”杜勒斯补充了一句,“我被生病了……麦克唐纳让我来住院。”

这句“被生病”差点没让金上将笑出声来,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诧异道:“他想干什么?”

“干什么?”马歇尔没好气地说,“你掀开窗帘就知道了。”

金上将站到窗户边掀起窗帘一看,大吃一惊:医院附近构筑了两道警戒线,全是荷枪实弹的总统卫队官兵,甚至还有两辆坦克、四辆装甲车在掩体后虎视眈眈地坐镇。

他的心猛地一沉:“麦克唐纳要搞政变?他要上台当总统?”

“比当总统还麻烦!”杜勒斯将麦克唐纳和他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他不但要清洗财团,还要通过那个军人基金法案……”

“他疯了!”金上将惊叫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600亿?亏他开口明年的财政预算才不过800多亿!他从哪里弄钱?”

“准备强行征收财团特别税,然后洛克菲勒和摩根的财产估计要全部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