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告不是针对美共的,我是针对所有不怀好意的势力和企图而发出的……战争还未结束,军队还在拼命作战,如果全美都像华盛顿一样动辄上街游行抗议,干扰政府工作,生产怎么办,治安怎么办,行政怎么办?到时候前线没有后勤补给,指挥没有人员调剂,军队既要防御敌人入侵,又要担心国内局势,如何能一心一意共同对外?美国不能乱,乱起来只会损害自己,帮助敌人……你们对政府有不满,有意见,可以用选票把我们统统罢免,再选一批你们认为信得过的领导人上去!”
随后,杜勒斯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民众反对求和,坚持一定要打下去,政府也不会贸然宣布寻求停战,我们可以进一步加强备战能力与敌人周旋到底,用更大的牺牲耗掉敌人,拖垮敌人……”
“您所谓更大的牺牲是什么?”
“比如,征收更高的税负准备用于国防开支,放宽征兵年龄和性别,仿效斯大林在俄国所做的一切,将男性征兵年龄扩充到16-61岁,将女性纳入征兵体系,年龄扩充到18-40岁,一举将兵力突破到2000万;准备实施东西海岸焦土作战,破坏敌人所能拿到、利用的一切;打算在火箭和原子弹下死亡500-1000万人,用人口拼掉对手的技术优势,毕竟这种尖端武器制造出来也不容易,需要耗费大量财富和资源……东西海岸如果沦陷,我们还可以去广袤的中部和敌人打游击战,打到敌人支持不住退兵——中国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杜勒斯慢条斯理地说,“只要国会反对议和,政府就决心下一步这么干,如果你们不信任政府能做到这样,我们可以换一个政府,毕竟不一定要杜威先生当总统,不一定要我杜勒斯当国务卿,你们一定可以推选出更好的政治家!”
“这太疯狂了!”
杜勒斯反问道:“那么,你们认为是这样坚决不停战好还是付出一点经济代价,将战争尽快停下来好?”
众人一片默然……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听信传言,一切以政府公开宣布为准。”杜勒斯坐回小车,表面上看似他掌握了主动,其实他心里很沮丧:美国人民什么代价也不想付出,经济不肯付,生命也不肯付,这让他感觉有些绝望,这个国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好的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呢?
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一条通道,目送国务卿先生向白宫奔去……
见到杜威之后,杜勒斯发现这位年龄40出头,按理说应该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轻总统在精神上已近乎完全垮了,原本入主白宫前有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现在两鬓几乎已全面斑白,中间都在开始沦陷了。
杜勒斯紧紧上来握住杜威的手,想给对方一些安慰,虽然不过10月初的天气,但他感觉对方的手心全是冰凉的,如同从冰窖中挖出来一般。
“谈得怎么样?”
“不好不坏吧……”杜勒斯苦笑了一声,“积极的一方面是德国没有提出更多的条件,基本还是维持了上回原子弹爆炸后更改的条件;坏的一方面是澳新问题马上要解决了,我们手里又少了一些可以和德国人讨价还价的筹码……艾克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澳新不是不能丢,丢了要给政府换一点利益啊,就这样拱手相让,还把重装备全部交了出去,真是……”
杜威摇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长叹一声。
“现在局势怎么样,为什么示威的人这么多?国民警卫队、警方、fbi要想办法啊……”
“办法想了,态度都很暧昧……表示镇压可以,要我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