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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和杜鲁门听完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特纳辞职并退役后,并未完全伤愈、但基本已能履行岸上勤务的斯普鲁恩斯接替了他的职务——海军作战部助理部长兼作战计划处处长,休伊特则晋升为海军中将,去大西洋舰队担任参谋长并协助米切尔。

说起来休伊特也倒霉,历史上这会他都已是上将而独当一面,但本时空先在非洲之角惨败,最近又在巴西败了一次——好在总统还算目光如炬,知道两次失败和他关系不大,也给他晋升了中将——虽让人蛋疼,还算是升官了。

在杜威看来,最近一系列人事调动都充满诡异:金上将正式职务是海军作战部长,但他因病辞职后并没未让副部长弗雷德里克·约瑟夫·霍尼上将接替,也没让罗斯福总统的海军代表、前任海军作战部长哈罗德·雷恩斯福德·斯塔克回任,而是直接把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茨调了上来,尼米茨偏偏那时候本人还不在华盛顿,因此特纳变成了金上将的代表。

等于实际上还是金上将在幕后操控全局!无非他比马歇尔机灵,利用早就有过晕厥住院的经历,在马歇尔还发愁该找什么理由退下去时,直接就宣布病退!

提名斯普鲁恩斯,杜威未尝没有试探军方反应的用意,看今后改造参联会会不会顺利一点,他本以为杜鲁门会从中作梗,没想到对付爽快地答应了,可惜却在其他方面碰了钉子——斯普鲁恩斯随后说出来的话让杜威倍感尴尬:

“虽然对接替特纳将军的职务我感到很荣幸,但我仍然认为有必要替他说几句公道话。”斯普鲁恩斯缓缓道,“第一,特纳的脾气和为人处世始终如一,永远是那个炮筒子脾气,我不赞同或欣赏这种态度,但我不认为他是蓄意为之,他只是过于真实而不讲技巧地流露了真情实感;第二,他的思路其实没什么错,美国人民应该适应炸弹落下来这种事,我们现在是在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打仗,且战局整体居于劣势,怎么可能一颗炸弹、一发炮弹也不吃,完全置身事外?

只要能给与敌人有力还击就可以了,指望美利坚本土安然无恙、毫无缝隙像个世外桃源根本不可能,当初德国元帅戈林吹牛,称只要有一颗炸弹落在柏林他就改名叫梅尔,后来柏林挨了多少次轰炸?不也这样熬过来了么?炸弹这东西,第一次落下来是很可怕的,多了也就是这么回事。新兵第一次上阵打仗当然非常害怕,说不定还会尿裤子,但老兵在枪林弹雨中照样能安然无事,无他,适应了而已。

判断这次西海岸战役的成败,不是看最终有没有让日军投弹成功,而是要看我们能给予日军舰队造成多少损失,多损失几次,下次敌人就不敢来了!”

表面上杜鲁门和杜威连连点头,表示理解,但杜威心里却在苦笑:明明斯普鲁恩斯坐的位置离他和离杜鲁门一样近,但在心里距离上,他离杜鲁门很近,离他却很远。

第013章 夏威夷(3)

当政客当到“准总统”,杜威的智慧、手段当然不缺,杜鲁门突然宣布退选并任命自己为和谈大使的行动很明显指向一个方向——民主党人试图让杜威充当背锅侠并承担和谈后果,并进而引发民众对共和党的反感情绪。

对这种想法他心知肚明,哪怕再迟钝、再天真,经历过华莱士事件难道会意识不到杜鲁门和民主党人的甩锅大法?也不是没人和他建议过将锅全甩回去——要不是你杜鲁门当总统领导打仗打成这副烂摊子,用得着杜威出面求和么?

但杜威不是头脑简单的冲动者,仔细考虑后他拒绝了这种看似直接致命的还击,而选择暂时隐忍:

一来,他要注重政治风度。杜鲁门毕竟主动宣布退选且包揽了所有责任,如果还没上台就肆意攻击对手,那两党政治以后看都不用看,肯定急剧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