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犬双手一颤,茶壶落在地上,泼湿了一大片。
她立即惶恐跪下请罪:“妾身实在抱歉……”
其实,作为生出了嫡长子的正室夫人,真的不需要如此敏感,即便你的兄长成为了夫家的生死之敌,也不是不能处理的。
——平手汎秀一时冲动想要这么说,但停在嘴边,只轻轻摆手,示意:“无妨无妨,让侍女好好收拾即可。”
阿犬垂着头地缓缓起身,双肩蜷缩得紧紧的。
平手汎秀假装没有看见这些,只是轻笑了一声,指着书信,以笑谑语气道:“看看这句话。‘原本在诸位贤良家臣的辅佐下,京都诸般事务井井有条,孩儿不过是垂拱而已。至多需要出席一些场合,却不必为任何庶务而担忧’……这么说,明显还是有些想法啊!倒也是我考虑不周了,只让河田、本多他们留在京都帮忙,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是我当时太忙于别的事,以致忽略了义光的立场啊。”
听到这里阿犬多少明白了一点。好歹当了多年的主母,不至于一直是个不懂政治的怀春少女了。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或许是言千代丸……义光那孩子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感到孤单了呢。是否让他平日的伴当,都去那边一道任职,会更好呢?”
“嗯……”平手汎秀闭着眼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理论上是这样。但这小子,真不老实,居然拿言语试探我?那我也试探一下他好了。”
阿犬满含担忧的瞟了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多说一句。
接着平手汎秀也懒得到书房,直接唤来了当值的佑笔众,口述了一封信件命令寄到京都去。
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是“不管是何人涉及徇私舞弊之事,无论其以前立下何等功绩,只要查实确为主谋,此番一律严惩不贷。”
第二是“考虑你身边可用之人不足,除先前带去的井伊虎松之外,就让岩成小次郎、加藤孙六、平野权平、户田尊太郎等人立即支援吧,可自行量材录用。”
然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去。
……
七日后收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