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田胜赖不由大惊,接着不解:“区区数百人,到了甲斐又有何用?踟蹰歧馆的留守兵都远多于此。”
甘利信忠摇头道:“回少主,敌方并未袭击踟蹰歧馆,反而径直往黑川金山而去。”
武田胜赖越发疑惑:“金山虽然未特意驻兵,但矿人有佩刀自卫之权,也不是数百人能攻破的。”
甘利信忠又摇了摇头,苦笑道:“金山无恙,反是平手家的数百人伤亡不浅。只是引发了一些骚动……”
“骚动?”武田胜赖这才明白过来,“难道是……”
“正如您所料。”甘利信忠低下头道,“具体情况在下也不清楚,只听说,现在矿匠们已经知道了金山产量减少,‘甲州金’铸造中掺入杂铜的事情,现在他们的情绪十分不稳……”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金山产量减少?”
“竟有此事?为何不曾听闻?”
“难道一直连矿匠都瞒着么?”
在场许多重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当即就坐立不安了。
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这“甲州金”纯度向来极高,以往在市面上是非常有信用的,商家也很乐于接受这个作为货币。一旦传出掺铜的事情,日后所有手持着金币的甲斐人都要受损。
矿匠是从矿山所产的金币中,抽成作为报酬的,所以显然对此格外注意。
武田信玄亦只能表示歉意:“半年前,黑川金山已经减产,为了维持‘甲州金’的发行,不得不掺入更多杂铜,为保持重量一致,稍许改大了铸模……事情太忙,一直也忘了告诉你们……”
以他多年积威,众人就算不满,此时当然也不敢说什么,就此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