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听者纷纷汗流浃背,惶恐不已,躬身请罪。
孰料平手汎秀又挥手止住,继续说到:“我也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所以越界不多的行为,就不加追究了。然而……我发现在场竟然有人,是饮了酒之后来到军议的,这可就不是略有疏忽的程度了……”
随着此话,目光在诸将身上缓缓转动。
最终定到某个人身上。
那边,织田长益早已手足无措,面色惨白,又被平手汎秀瞪了一眼,当即啪的一声,伏身跪倒于地,陪着笑说到:“不瞒刑部大人,是鄙人一时得意忘形,取出暗藏的酒水,与亲卫们共饮了几杯……”
“这种事,还望长益殿日后尽量避免。”平手汎秀面无表情道:“当然,您与我同样是幕府任命的代官,并无上下主次之分,所以这只是建议,而非命令。”
“……”
这话让织田长益哑口无言,额头上的汗珠立时又多了不少,赶紧再次拜倒,忏悔道:“鄙人娶了刑部大人胞妹为妻,所以您就是我的义兄。兄长吩咐弟弟,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刑部大人您的话我一定会当作命令来看,绝非仅仅是建议而已……”
“哎呀,您这就言重了……”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脸色稍霁,没有继续计较,放缓声调道:“那么先清点一下今日的战果吧!经过大家奋战之后,估计消灭武田军约一千三百人,但我们也有近千人的折损,具体情况……让主税(岩成友通)与诸君分说一番吧……”
很显然,消灭武田军的功劳,主要是由平手军取得,而折损的,几乎全都是池田恒兴、德川信康的人马。
其实不需要岩成友通说大家也清楚。
所以很多人姑且听着,却在想别的事。
最淡定的是长宗我部元亲,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和能力。
织田长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松仓重信则是举棋不定的犹豫难定。
池田恒兴面色惨白有种敢怒不敢言的味道——非但不敢言,连脸上都不敢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