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长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示意稍安勿躁。接着他微微侧首,冲着身边的堀秀政使了眼色。

堀秀政本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怯意,受到鼓励后,才大胆起身,慨然进言到:“主公!既然连我军都能从各种渠道知道敌方的内讧,那么,守备金崎城的朝仓景恒,对他自己的处境,恐怕就更清楚不过了,于是我军便有了智取金崎城的机会。”

“住口!你这黄口小儿,徒然替我传声罢了,能有什么见地?”信长佯作发怒,厉声呵斥。

那边堀秀政顿时愣住,一时惊恐得面目惨白。

老大你怎么不按剧本演啊?刚才不是你使眼色让我说话的吗?坑家臣好玩吗?

这是公开处刑吗?接下来就要拉出去乱棍打死吗?

难道是因为最近夜里伺候得不如以前好了?

平手汎秀倒是看明白了“导演”的意图,及时出列求情到:“秀政大人,他虽然年幼,但于军略一道见解不凡,主公不妨姑且听之。”

“……好吧!”信长假装不悦,勉强点了点头,侧首对堀秀政瞪了一眼,“那就给平手中务一个面子!”

“多谢主公!多谢平手中务”堀秀政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把戏演足,做了一番感激涕零状,而后整理心绪,正色说:

“现在守备金崎的朝仓景恒,应该是既盼望援军到达,又怀疑是否会有援军……这种心态下,他会十分敏感谨慎,那么我军就可以假扮成朝仓家的援军,试图骗开城门……”

“等等等等!”池田恒兴跳出来质疑,“你都说了,朝仓景恒会敏感谨慎,那还假扮援军,岂不是很有可能会被识破吗?”

“能骗开城门更好,但让他识破也无妨。”堀秀政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而且要连续假扮三次,让他连续识破三次。”

“……这是闲着没事,跟他耍着玩吗?”池田恒兴以看待白痴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

堀秀政矜持地微笑了一下,解释到:“连续几次援军,都是假扮的,那守军士卒会怎么想呢?守将朝仓景恒又会怎么想呢?”

“你是说……”池田恒兴稍微明白过来,“经过这么一折腾,守军可能会觉得援军彻底不会来了……那么就有可能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