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切证据能说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但所有环节都有出问题的可能性。

也许是因为固有印象所以想多了吧,不过有备无患总不是一件坏事。

经过这一顿耽误,平手汎秀再看钟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确切说是七点四十五到八点之间,这个时代欧洲人制作的最精良钟表,也只能把精度控制在十五分钟。

睡觉肯定是不能接着睡了。

于是汎秀就打算稍加梳洗,去军中视察一番。

正好,刚要出门,遇上一路小跑急匆匆赶过来的佐协良之。对方气喘吁吁,但神情振奋地传达了信长的命令:“主公刚得到消息,森可成大人已经接近敌方的敦贺郡了,所以下令全军在今天中午开拔!请甚左你也同时出动,在中军左侧警戒!”

明明现在地位已经很悬殊了,这人却依然与以前当同僚的时候一样,直呼平手汎秀的通字,叫到“甚左”。也不知道该说是直率还是脑子有恙。

反正在场的平手家臣全都是怒目而视。

汎秀本人倒是不会在意,淡定地回复了一句“谨遵主公所命。”

第七章 兵不血刃

“最初公方大人蒙难的时候,反复推托,不肯出兵;日后公方大人在织田协助下上洛,命令前来谒见,连续两次拒绝。朝仓义景身为世代名门,深受足利家的恩义,却全然不思报国,只顾一己私利,如此行径,难道不该加以斥责吗?织田家上应天时,下承人心,奉朝廷与幕府之命,讨奸戡乱……”

织田军营当中,一向设有专门的奉行文员,将檄文的意思,念给目不识丁的大头兵们知晓的。正式寄给朝仓家的书状,肯定要修饰得更文雅一些。

不过再怎么修饰,估计还是会被越前的人们所嘲笑的。

毕竟人家那里是知名的文化重镇,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诗赋名家比比皆是。

但文章的胜负,殊不足论,文章背后的大义名分,才是重点。

朝廷和幕府都站在织田家一边,这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就凭这一点,所有别有用心的势力试图给朝仓家助威之前,都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