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学自今川治部大辅的行止吧!”

“小人从未瞻仰过治部大辅的风仪。只是我三河多粗豪勇士,少文雅墨客,这份风仪只被人视作虚伪,敬而远之。”

本多正信冷静地回答,没有随口应和。

没错,读书人往往不屑于粗鄙不文之辈,但行伍出身的将士一样可能厌恶文化人。就如同关云长“善士卒而轻大夫”一样。

汎秀轻轻颔首不语。

“殿下啊……”本多正信又小心翼翼地发问,“目前松平氏可谓是危如累卵,若门徒众施为得法,让两边的武士两败俱伤,或许……”

闻此言,汎秀不觉莞尔,转身直视着下方。

“你现在还想要回去参加一揆?”

“在下不敢,只是……”

“松平家会有很大损失,但可以存活下来,那些反对势力虽然会遭遇致命打击,不过仍然可以转入地下而延续,唯有一向宗,此役之后,将不复在三河出现。”

言之凿凿,令本多正信周身发寒。

“殿下……”

“多方混战之中,受伤最重的自然是冲在最前方的人。门徒众一旦被发动,就无法遏制。就算是三河总代官空誓上人,乃至石山本愿寺的显如上人亲至,也无法阻止他们了。如果想要尽量保存一向宗的势力,最好规劝那些还相对冷静的人,让他们趁早脱离战场。”

本多正信跪倒在地,僵硬地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就请命而去,希望劝回一些人来。

现在看来,他倒似乎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为了回报净土真宗的养育之恩,而尽心尽力。(s:史载,江户幕府初年,原为一向宗门徒的本多正信,设计制造了本愿寺的分裂。)

汎秀感慨了一会儿,决定出门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