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正信义正辞严地答道。
“冈崎松平家?”汎秀明知故问。
“正是如此。家父年事已高不适合呆在是非之处,但我兄弟正是光耀门楣的年岁,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
能镇定自若地说着完全不合情理的话,固然是外交家的基本素质——但那只是基本素质而已。高级的阴谋家从不说谎话,只是用特殊的表达方式来误导,次一级的是在九分真话中掺杂一分最紧要的谎言。而全然不着调的话,那只是贻笑而已。
本多正信这段话就是如此,不仅平手这边的家臣觉得他虚伪,连其弟都不免忐忑,觉得话太说过头了。
虽然如此,汎秀也没有直接揭穿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不知道阁下在松平家领有多少俸禄呢?”
本多正信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却仍然硬撑着回答说: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虽然此刻未曾闻达,然而终有一日……”
与戏耍历史名人的快感相比,汎秀的失望之情更占上风。这就是江户幕府所依仗的绝世谋臣?一般而言,这个时代的武士,都是十五岁以下就元服出仕,到了二十多岁能力已经定型,不过面前这人……
汎秀径直瞧向本多弟弟,那个叫做正重的少年人。
“正重殿啊……”
“您叫我三弥左卫门就行。”
这个健壮的少年,仿佛被平手汎秀的气度所慑,一直坐立不安。
“三弥左。”汎秀也毫不客气地直呼起他的名字,“近期三河松平氏与领内净土真宗势力不睦,你可知晓呢?”
“这个……”
少年顿时大为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