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相见,气氛沉闷,也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阵子,汎秀才指着庆次说道:
“我欲使你二人辅佐庆次,继承西志贺城家业。”
随后又向庆次介绍说:
“这是增田仁右卫门长盛,是可以托以政事的人,这个辰之助季胤,是我的从弟,一门之内,最可以信任的就是他。”
平手庆次低头道了声“是”,却又高昂起头愤愤地说:“我早就知道,那些亲族没几个是好人……”
这句话把季胤的父亲季定也骂了进去,后者一时尴尬,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汎秀皱着眉问到。
“叔父!”庆次撇了撇嘴,而后答道:“您以为人人都是像您一样吗?那些整天说着家风、义理的老家伙,其实暗地里都是群伪君子!无非就是盯着这块领地罢了,当谁不知道吗?”
汎秀沉默了一会儿,挥手令平手季胤和增田长盛离去。
“你们先进城,我跟庆次还有话要讲!”
“是。”
而后才转身,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年轻了七八岁侄子。
“庆次。”汎秀肃然对他说,“天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表现出善意,重视义理的人你要以自身的修养来让他慑服,关心家门前程的人,你要让他看到你的潜力,贪图利益的人,既要防备又要满足他的愿望。如此,才可以作为一个合格的家主统御下属。”
“可是……”少年犹自不服气,却见汎秀一脸严峻,不敢造次,低头道了声“是”,而后出言问到:“然而我还是觉得,应该亲近义士,远离逐利小人。”
汎秀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他,只是轻轻一叹。
“叔父!”庆次突然拜了一拜,而后说:“您是我平手秀益所敬仰的人,并非是因为武名,而是您面对今川厚禄毫不动心的义举……”
毫不动心?你又可曾知道我心下真实的想法呢?